「戴著這麼好看,以後要多戴。」虞瀾意叮囑道。
這邊的掌柜一看是虞瀾意來付錢,還說了這樣的話,看向鄭山辭的目光有些微妙。
鄭山辭有點無奈,他的聲音帶著笑應了一聲,「好。」
兩個人一起走出玉店,虞瀾意讓金雲帶著黑馬去溜達一圈,主人不去溜馬,反而跟男主人一起走了。
鄭山辭跟著虞瀾意在街上逛,他還未這般輕鬆過。
朱典史摁了一個人在地上,凶神惡煞的說:「老實點。」
朱典史看見鄭山辭,正要拱手見禮,鄭山辭搖搖頭。朱典史把人交給衙役,等人群散了才走過來見鄭山辭。
「鄭大人,這是街頭一個混混,經常小偷小摸,剛放出來半個月又犯事進去了。」朱典史生怕鄭山辭會誤會他,忙不迭解釋。
「我知道了。我記得今日是休沐,你怎地還……」鄭山辭正要說什麼,一看朱典史沒穿官服,跟他一樣穿的是常服。
「正打算來街上買一隻鴨子回去,結果便看見這小子在偷東西,所以就管了管。」朱典史的左手果真還拿著一隻處理好的鴨子。
朱典史見無事了,他便向鄭山辭和虞瀾意告辭。
虞瀾意:「看著這朱典史匪氣十足,還是個有責任心的。」
鄭山辭點頭:「他人確實不錯。」
兩個人回到家裡,鄭山辭把玉冠放在衣櫃裡,把新買的書放在床頭櫃。他還把虞瀾意顯得有些混亂的話本整理好了。
他出了院子去尋虞瀾意,今日休沐說了陪著虞瀾意,鄭山辭就不會食言。
他在走廊里沒碰上虞瀾意,到了正堂才發現虞瀾意不知在跟金雲說甚,等鄭山辭一來,兩個人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鄭山辭不動聲色並未露出端倪。
「瀾意,你下午有什麼安排?」
「鄭山辭,我的字是不是有些不好看?」虞瀾意眼巴巴的看向鄭山辭。
鄭山辭想到之前還未成親前,虞瀾意給他寫的信,他實在是不好違心的說什麼好話,他只能委婉的說:「是不太好看。」
不太好看,這不就是丑麼?鄭山辭竟然說他的字丑,虞瀾意心裡又氣又委屈,他就不能安慰他說,他寫的字還不錯,就是還需要繼續練麼。
虞瀾意怒氣沖沖的看著鄭山辭。
鄭山辭輕咳一聲:「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虞瀾意:「父親、阿爹、還有大哥寄給我的信送過來了。」
虞瀾意跟著鄭山辭一起來新奉縣,每到一處驛站或是有客棧的地方休息時,他便會給長陽侯和虞夫郎還有虞長行寫信,這倒是他一直在堅持的事。有時候他會在驛站的桌子上寫信,有時也會趴在床上,拿著毛筆,把信張放在枕頭上,輕輕的寫,捏著毛筆,皺眉苦臉。有時寫到高興的地方,便會眉飛色舞起來。
他的表情太豐富了,又是很鮮明的容貌,讓鄭山辭總忍不住去看他。
長陽侯的信就是教他,父教子的說教口吻,虞瀾意一目十行把老父親的信不耐煩的看完了。他還知道看完,長陽侯就有夠欣慰了。
虞夫郎的信就是關心他的日常生活同鄭山辭的關係怎麼樣。
「音問久疏,垂念已深。你在新奉縣安否?飲食起居皆適否?鄭兒婿待你善否?你自幼備受寵愛,但我信你能克彼處之難。……若有要事,切記書信告我。我們居京城,你無需掛念。」
虞瀾意看著虞夫郎的信想到自己的阿爹,鼻尖有些紅。
他再拆開虞長行的信,虞長行的信一板一眼的,這封信上讓他暫且在新奉縣待上一段時間,他會想辦法的,若是受了委屈就寫信。還有一張信紙,虞瀾意心裡還有些奇怪,大哥上一張信張明明已經寫結尾了。結果這底下的這張信張是他寄虞長行的。
虞長行把他寫錯的字給圈了出來,還有模糊不清看得像是奇形怪狀的字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