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縣衙查封了程家不知要得多少銀子。
李御史住在驛站里,他帶著侍從看見鄭山辭已經把程家給查封了,見程家眾人巴巴的在站在門口看著,還有稚子在哭,心中不忍。
「這鄭山辭真是可惡至極,鐵石心腸,待我回京定要好好的參他一本!」
侍從跟著李御史多年了,知道自家主子一慣傲氣,還是提醒道:「大人,這新奉縣的鄭大人敢這般跟你頂撞,又敢查辦了程老,怕是有所依仗。」
「都到新奉縣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他還有什麼依仗!」李御史氣不過,一想自己被一個縣令頂嘴了,恨不得把鄭山辭打入天牢,扒了他那一身官袍。
「我知道年輕的官員有傲氣,那就要為自己的傲氣負責。」李御史這般說。
……
本是大快人心的場面,虞瀾意卻是生了一肚子的氣:「什麼官,什麼人也敢在鄭山辭面前擺出這等嘴臉。」
「若他是個好的,便是敬一敬也無妨,偏偏跑到這兒來充胖子了。」虞瀾意越想越氣,什麼監察御史,到了京城只要手底不乾淨,非把他的皮扒下來。
「少爺彆氣,我已派人去打聽這位李大人一有消息就告訴少爺。」
鄭山辭晚間才回來,他還是有些疲憊,虞瀾意見了他迎上來,捏了捏他的手臂:「怎地還累著,我讓廚房給你燉了燕窩,莫把身子白白熬壞了。」
虞瀾意就是喜歡捏他的手臂,鄭山辭早已習慣了。他回到屋子裡,正好廚房把燕窩送過來了,鄭山辭坐下來吃燕窩,沒有浪費虞瀾意的好意。
「鄭山辭,我去看了你審程儒,也看見了那個李御史,你不要怕,我給你做主。」虞瀾意揚著下巴說道。
他在京城裡還沒受過什麼委屈,到了新奉縣,鄭山辭是一縣之長,沒有不長眼的來惹他。現今出現了一個李御史非要撞到他面前來。
「多謝夫郎。」鄭山辭笑著應下。
作為正七品的縣令,要是沒有岳家撐著,鄭山辭還真不敢這般硬氣。在官場上舉步維艱,尤其是遇見這樣的老油條,一時不察就要被摘了官帽。
吃了燕窩,侍從把東西收走了。他洗漱後,虞瀾意抱著鄭山辭,把頭埋在他胸口。
「以後遇見這樣的人,直接報長陽侯府的名頭,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想上去給那個老匹夫幾拳。」虞瀾意仰著頭捏了捏鄭山辭的臉:「你只能我欺負。」
「不想你被別人欺負。」
鄭山辭摟著虞瀾意的腰,用鼻尖蹭了蹭虞瀾意,手指在腰間摩挲,「你要怎麼欺負我。」
只要不挨打都行。
軟飯真好吃,鄭山辭感嘆道。難怪那麼多人想吃軟飯,吃了都覺好。
兩個人只親了親,虞瀾意便覺困了,他睡夢中還扯著鄭山辭的裡衣,睡在他懷裡睡得正香,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
……
程家涉事的人都被抓走了,只有孫輩的人沒有遭罪。程夫人看著這後宅里鶯鶯燕燕的一群人,在江主簿帶人來查封時,有不少丫鬟侍從偷拿了府邸的東西逃難去了,不少的妾室姨娘也是收拾細軟跑了,現今還有二十幾個女子同哥兒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等著程夫人做主。
程夫人斥責一聲:「現今哭什麼,還嫌家裡不夠亂!」
此言一出,他們好歹收了聲。程家長孫扯著他的夫郎麻木的站在程夫人身後,程文也從縣學回來了,家裡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能下場科考了,一切都成了一場空。程文不禁心中不甘,他學富五車,在夫子眼裡是最有出息的學生,還沒等到下場就經歷了這樣的慘事,他對鄭山辭平白生出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