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郎老實的說,「二兩五錢。」
鄧老爹吃一驚,沒想到賣這麼多銀子,他面上一喜,想到臨走前還囑咐兄弟兩個人去買糧食,問道,「買糧食花了多少錢?」
鄧大郎把自己的經歷完完整整的告訴鄧老爹。
鄧老爹久久沒有說話,用袖子擦了擦眼,鄧大郎用餘光去瞅老爹的眼睛,看有沒有紅,哦紅了。
「鄭大人是個好官。」
底下的百姓沒讀過書,他們不認識幾個大字,只知道埋頭種地,老老實實的給朝廷交稅,但他們知道誰是真正為他們著想的人。
鄧老爹擺手讓鄧大郎去打蝗蟲,自己也繼續拿板子打蝗蟲。
一家人在田地里打蝗蟲,打完後晌午回到家裡吃飯時,鄧老爹說了兩兄弟賺了多少錢,買糧食又花了多少,全家人都很高興。
「這新奉縣我們是來對了。」
鹿鄉村的村民有的也是今天去縣衙賣辣椒這類,同樣也買糧食了,一樣歡歡喜喜的回來。這還不是一個村的事,新奉縣的村民去縣衙賣東西後都會去買糧食,他們都受惠了。千千萬萬的百姓,他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徹底落地了。
虞瀾意拿著葫蘆在酒肆里打蝗蟲,他看見街上的人多了,這段日子衙役拿了防蟲藥每天都要灑,還要打蟲。有的攤子就開起來了。今天的人格外的多,都是背著背簍。
宋掌柜剛把老顧客送走,虞瀾意問道,「怎麼今天這麼多人?」
「該都是來縣衙賣辣椒之類的吧,他們剛從我們這經過,我聞到辣椒的味道了。」宋掌柜神色如常,拿著葫蘆也把一隻蝗蟲拍死了。
「……」虞瀾意無語,宋掌柜是狗鼻子麼。
酒米的事,虞瀾意跟徐哥兒說了,徐哥兒說這事交給他來辦。虞瀾意覺得徐哥兒是一個靠譜的人,他便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他。
讓宋掌柜不必擔心酒米的事了。
虞瀾意愉悅的想,還是要有人脈才好使。
他看向眾人,撐著腦袋覺得人們面上的愁苦少了許多。這也確實,街上的蝗蟲少了許多,他們這是高興。
鄭山辭還是在忙,秋收到了,收的糧食是沒有的,只能把去年讓里正儲備在糧倉的糧食送上去,這糧食也是挨家挨戶讓百姓給了銀子,這個糧食是去年差里正跟鎮長去辦的,去年買的糧食就按去年的價格讓百姓出點錢,把賦稅交上去。
他到新奉縣後,有許多地方都要鎮長跟里正配合,有不配合或是貪污的,鄭山辭都把這些人換了,不然拉低辦事效率,又讓底下的百姓不好過。新里正是鄉老或是當地有名望的人。
看見摺子說是蝗災已經緩和許多了,鄭山辭鬆了一口氣,這段日子他是一點心神都不敢放鬆。乾旱過後很有可能會發生瘟疫,這事他也要預防著。城中的大戶不鬧事,他對糧食這方面就放心多了,他們有自己的糧道,糧食目前不缺。
乾旱後水源很有可能會發生污染,長期的乾旱讓水源中的污染物無法得到有效的清除,水質惡化,飲用這樣的水很容易感染病原體。乾旱很多動物死亡,屍體沒法處理,還有一些天敵死亡,導致另外的生物繁殖增加,生態平衡受到破壞。
鄭山辭把江主簿叫了過來。
「你寫條告示,而後讓人通知鎮長跟里正,飲水需燒水後喝,蝗蟲和任何牲畜的屍體立馬燒毀處理,家中每五日熏一次艾,不然容易引發瘟疫。」鄭山辭想了想,又做了一些其他的補充。
江主簿記下就退下了。
「鄭大人,這是方大人的信。」旺福把信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