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鄭山辭也就看不見了。
他以前瞧過那舞,那麼冷的天穿得太薄了,他不愛看。他冬日就怕冷,見他們穿得那麼薄跳舞,只覺自己身上也冷起來。
他埋頭就吃,桌上還有果酒跟茶,他不能喝酒的,只喝幾口茶,喝一些湯。
到了這遠一些的地方,連皇帝的衣角都看不清。後面倒是安靜,這裡的官員瞧見虞瀾意,再伸出脖子一看長陽侯跟虞長行都在前面呢。
他使喚鄭山辭給他夾菜。
有官員喝了一口酒,心想這侯門兒婿也不是這般好做的。這娶甚夫郎,分明是娶了一個少爺回去。
鄭山辭早就習慣作為朝臣npc了。
虞瀾意只管吃了,往日在前面虞瀾意也鮮少說話,在前面說話都要小心免得被人聽見了,還不能多吃,要是吃多了,看你桌子上的碟子就知你不知禮節,怎地在皇帝面前還吃那麼多。
每回吃了宮宴回去,他自己都讓金雲去通知廚房,自己再置一桌吃一頓才能應付過去。
前頭武明帝問了蔣詹事大皇子跟二皇子的課業。
蔣詹事只好說一些好話給武明帝聽,畢竟是高興的日子,他何必自討沒趣讓陛下不高興。兩位皇子其實都不錯,就是大皇子背書和聽課都挺認真的,就是記不住。二皇子純粹就是調皮搗蛋,根本就不怎麼學。
他們又不能打了去。
武明帝神色莫測,心裡卻知道兩個兒子課業一塌糊塗。這都換了幾個詹事了,還是不經用。
宮宴結束後,眾人就散了。
今晚虞瀾意吃飽了,兩個人回家便睡。
……
虞瀾意在鄭山辭的年假前把鞋墊繡好了,他忙不迭拿了一雙鄭山辭的靴子,把鞋墊墊在裡面。
「鄭山辭,你快來穿靴子。」虞瀾意只覺哪哪都滿意,「我繡了這麼久終於繡好了,你穿上試試看。」
鄭山辭脫下自己腳上的靴子正要穿進去,虞瀾意哎呀一聲。
「你先別穿。」虞瀾意從一隻鞋墊里拿了一根針出來,「我忘記把針拔出來了。」
「你現在可以穿了。」
鄭山辭:「……」
鄭山辭不敢穿。
他怕腳底透心涼。
鄭山辭伸出手把鞋墊拿出來,看著鞋墊上熟悉的針腳,那是他繡的,他仔仔細細的摸了,從另一隻鞋墊里又找出來一根針。
虞瀾意輕輕的移開眼神,嘟囔:「我沒注意嘛,只想讓你先穿了。」
鄭山辭笑道,「我這便穿。」
這下穿了新鞋墊,虞瀾意東問西問,問他暖和不暖和。
鄭山辭都說好。
「那就好。」虞瀾意了卻了一樁心事,心裡高興著。
鄭山辭是把戶籍帶回來看的,他做了分類後發現有些人口對不上。
……
鄭山辭在戶部沒甚人再來阻他了,他還是晌午去藏書樓看書,他現在已經不局限於看財政的書,各類書籍都看一些,萬一哪天就能用上了。
他在書架上找書,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也在抽書,鄭山辭鬆了手,把書讓給他。
謝承頷首,自己尋了一個地方看書。他在學堂又沒跟上夫子的進度,這便是來找書看的。晌午藏書樓沒人在,再合適不過了,不曾想這裡還有一個人在。
這個人明日就會走了吧,謝承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