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可能把二十萬大軍全帶回去,估計帶三四萬就回去了,而後蠻夷的戰事平了,朝廷又要裁軍了。」一個士兵精明的說道:「幸好這次拿了不少金銀珠寶,就算被裁回家也能好好的過日子,買幾畝田地做莊稼漢。」
「你小子看得真遠,今天先吃喝,兜里有錢還怕甚裁軍,我想家了。」一個士兵拿著大碗喝酒,他還不想打仗,只想拿著錢回去陪家人。
他走的時候,家中的二女兒剛出來還沒抱幾下就從軍了,現在想想有二十年沒回去了。
他這女兒已經嫁人了。
第184章 殘損
虞長行他們並未絲毫沒有損失,二十萬大軍折損了八萬士兵,虞征在跟蠻夷將領決戰時,一條胳膊被砍下來,虞長行的腿受了重傷,導致有些跛腳,只要他不走太快就看不出來。來了幾波大夫都說治不了,虞征催著他早日回京,找太醫醫治。
雙方打仗總歸都要付出代價。有人的代價是一國、一條性命、身體的殘缺。
被關在牢獄裡的王公貴族看見獄卒在大口喝酒吃肉,心裡饞得厲害。他們在牢獄裡吃得清淡寡水,一點葷腥不見,獄卒桌上的香氣飄來這群貴族眼巴巴望著。
「都是你們的錯,你們看見大王被刺殺後該守在王城奮死抵抗尚且還有一線生機,到處亂跑把所有士兵都坑害了。」有人憤怒的指責。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跟著王城一塊去死,不要牽累你們,那你怎麼不去死。」在王城的官員反譏而笑。
「沒讓你們去死,只是讓你們有節氣,不要輕易妥協!」那人梗著脖子道。
官員臉上掛著嘲諷,呸一聲,「若真有氣節就該殉國,你自己都沒做到還好意思來要求我等,真是脫褲子放屁,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你要真計較,有本事就撞死在牆上以示對大王的忠誠。」
那人被官員這麼一懟啞口無言,胸腔有怒火、羞愧、不甘……最後他仰面流淚,「是臣對不起大王。」
說罷,他一頭撞死在牆上,鮮血往下流濡濕了乾草,官員們發出尖叫聲。
「他,他怎麼撞牆了?!這麼烈性麼。」剛才出言諷刺的官員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獄卒罵罵咧咧的走過來,瞧見這地上的慘狀,唏噓一聲,打開牢門卷了一張草蓆把屍體抬走。另一個獄卒凶神惡煞道:「老實安分一些,不然有你們苦頭吃。」
王公貴族們喏喏應聲。
翌日大軍班師回朝。
……
京城
鄭山辭在戶部把今年的夏稅算清楚,把摺子送到內閣,他伸了一個懶腰,明日休沐要去東宮參加太子的婚宴。
鄭山辭下值回到家中在正堂看見鄭父坐在一旁,鄭父心不在焉。
「爹,您怎麼來了?」鄭山辭驚訝的問。
鄭父拘謹的看向鄭山辭,嘴唇張張合合說道:「我收到清鄉村的來信,他們想你在村子修一個族學,我拿不定主意來問問你的意思。」
鄭山辭是從清鄉村里出來的大官,前些年因清音的事跟何家鬧得不愉快,其他的鄉親待他們還好。鄭父收到信後讓鄭同初念給他聽,鄭父老大懷慰。
這事鄭山成沒拿主意,鄭夫郎也叫鄭父想做這事還要問二兒子的話。兒子是閣臣,是要回饋鄉里的,免得落人口舌。幫家鄉的人奮進,讓家族的人多沾光。
鄭父嘆道:「你考中秀才後,家裡的叔伯給你給了銀子,你去科考,他們還幫忙家裡收莊稼。以前你沒考出成績他們就沒幫你。」
鄭山辭應下來:「爹這件事是要做,我等謀劃一陣直接寫信給縣令,這事是我忽略了,您放心。」
鄭父呼出一口氣,面上欣喜。他是鄭山辭的父親,京城中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待他恭敬,鄭父因此飄飄然,他在心裡得意,表面上卻還是老實,不給兒子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