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毯上的兔團向前拱了拱兔屁,離道清近了些:「話說回來,你連這些雜物都準備得這麼周全,難道沒有隨身攜帶丹藥嗎?你為什麼不吃傷藥治療你的傷勢?」
「我有傷藥,但效用微乎其微。」道清說,「龍族天生百毒不侵,作為代價,丹藥對我們同樣不起作用,受傷只能依靠自愈,或是——」
說到最後,他突兀地停了下來,兔團眨眨眼睛:「或是什麼?」
「沒什麼。」
道清迴避了他的問題。
兔團沒有追問,向他討要起了丹藥:「你打傷了我的佛陀鬼,給我傷藥,我要治好它,萬一你不在我身邊,它還可以保護我。」
這是一個令道清無法拒絕的理由,他將傷藥給了兔團,兔團掏出滿是裂紋的玉牌,扔給玉牌兩粒丹藥。
佛陀鬼一口吞下丹藥,玉牌的裂紋明顯少了許多,它低低叫了一聲,向兔團表示感謝,兔團輕拍玉牌,囑咐它好好休養,將玉牌收了起來。
道清看著他餵完佛陀鬼,又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放到他面前:「辟穀丹。」
服用辟穀丹後可以免除飢餓感,一枚大概起三天效用,但兔團沒有立刻服用,而是問道:「我有身孕,也可以吃嗎,不會對我的孩子有影響吧?」
「……」道清看了一眼他圓鼓鼓的兔肚皮,「不會。」
兔團這才放下心來,變回人形,拔開瓶塞吃了一枚辟穀丹。
一天沒吃東西,就算他食欲不振,也覺得挺餓了,只不過白天一直在趕路,四周又全是冰天雪地,沒法覓食,他才沒有鬧著要吃東西。
服用辟穀丹後,綺雪感到腹中升起一股暖意,取代了飢餓感。
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輕輕嘆息一聲,對著肚子說道:「對不起,寶寶,娘親吃不到東西,不知道你會不會感覺到餓,現在只能暫時委屈你跟著娘親一起受苦了,你要是生氣了,就踢踢娘親的肚皮,娘親馬上就替你暴打泥鰍叔叔……」
道清面無表情:「你早些休息吧。」
「哎呀,寶寶踢我了!」綺雪裝模作樣地大呼小叫,「他說他要掰掉泥鰍叔叔的龍角!」
道清從袖中取出厚厚的絨毯,披在綺雪肩上:「睡覺。」
「死泥鰍,裝什麼清高……」
綺雪哼哼一聲,將絨毯掀開一角,示意道清過來:「我變成原形睡,你過來吧,地毯這麼大,你進來睡足夠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先說好,我不是關心你,只是怕你休息不好,身體出了問題,沒辦法把我帶回去。」
道清身形一頓,沉默地走向地毯,將不染纖塵的白色布履脫了下來,坐到綺雪身邊,和他一起披著絨毯。
綺雪愣了愣,給他讓開一點地方:「我還以為我又要費半天口舌呢,你倒是一點也不跟我客氣。」
「你說得沒錯,我必須儘可能地保全自己,才能更好地護你周全。」
道清垂眸看著地面:「多謝你放我進來。」
「都是你的東西,你想用就用,謝我幹什麼……」
綺雪嘀嘀咕咕地變回兔團,鑽進道清的衣襟里,這樣會讓他更有安全感:「行了,都早點休息吧,你再給我一條手帕,我要拿來做被子。」
道清:「沒有了,現在每一條手帕都沾滿了你的奶水。」
兔團瞬間變粉:「那你就把它們弄乾淨啊!誰讓你留著奶的!快把奶水都變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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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
清晨,兔團早早地醒了過來,叼著濕透的手帕鬼鬼祟祟地離開道清,想要自己偷偷將吸滿了奶水的手帕擰乾。
豈料還沒離開地毯,他就被道清一把捏住了:「你去哪裡?」
早晨的兔團就像是一隻儲滿水的水囊,輕輕一捏就會流奶,奶水染了道清滿手,散發出可口的奶香,兔團羞憤地揮動著小爪爪:「放開我,我要擠奶呀……」
「我幫你。」
道清說著,取出一隻瓷碗,將兔團放進了碗裡,兔團還沒來得及拒絕,道清就按住了他的兔肚皮,輕輕地地一按,細細的奶柱就這樣呲了出來。
兔團驚呆了,一動不動地被道清擠光了奶,擠了滿滿一碗。
道清在兔團身上落下一道法術,將他的兔毛清理得乾乾淨淨,端起新鮮溫熱的兔奶:「你喝嗎?」
兔團呆滯地搖搖頭,還以為道清會隨手把兔奶潑出去,誰知道清見他不喝奶,竟然把瓷碗端到唇邊,仰頭將奶水一飲而盡。
「你……」
兔團瞠目結舌,被眼前的畫面衝擊得回不過神來:「你就這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