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沉默,龍尾尖抽了幾下兔屁,但他根本沒用力,兔團不僅不疼,反而肆無忌憚地敞開了兔肚皮:「有本事你打我呀,把我打死你就沒有老婆了。」
謝殊收回龍尾,反問他道:「你是我妻子?」
「不是簽了婚書嗎,勉強可以算半個吧。歡迎你入贅我家,做我綺家的上門女婿,以後你就跟我的姓,賜名綺謝氏……」
兔團慢吞吞地被他撕成兩半還揉得皺巴巴的婚書:「喏,在這兒,我撿回來了,不過我當時一氣之下把它撕了,你說它還作數嗎?」
「作數。」
謝殊接過婚書,用靈力輕輕一抹,破爛的婚書便復舊如新,重新連了起來。
「哎呀,看不出來還挺厲害的。」
兔團順著他的龍尾往上爬,爬到他的膝蓋上,用兔爪拍了拍婚書:「只是婚書的內容我不喜歡,你能改改嗎?」
「你想怎麼改?」謝殊問。
兔團說:「先把『天定姻緣』幾個字抹掉。我不喜歡你總是提起天定姻緣,就好像如果我們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你就不會喜歡我了,難道你只是因為我占了這個身份才喜歡我嗎?」
「不是。」
謝殊予以否認,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我最初不能接受你是我的天命道侶,在我看來,你空有美貌,實則嬌縱輕慢、放浪成性,全身上下一無是處——」
兔團氣呼呼地用腦袋撞他的掌心:「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差勁?」
「是,你自然很好,所以我鍾情你。」
謝殊說:「我對你的情意無關你的身份和美貌,總是提起天定姻緣,是希望你早日離開賀蘭寂,可你並不情願。」
兔團頂著他的掌心嘟囔:「我就是喜歡陛下,不會嫁給你,你該認清現實了。」
謝殊:「他死後呢?」
兔團怒:「不准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他是凡人,終有油盡燈枯之日。」謝殊說,「他希望我在他死後繼續照顧你,你怎麼想?」
原來陛下已經和謝殊提過了嗎……
兔團一怔,情緒低落下來,含糊地說道:「到了那時再說吧。」
就算約好了又如何,他又等不到那個時候……
謝殊見他態度含混,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運轉法力,抹去婚書上的「天定姻緣」四字:「你還要如何修改?」
兔團瞥了一眼婚書:「把有關陛下的內容都抹掉,改成是因為你和我兩情相悅,才會定下婚約。不過我先跟你說好了,就算寫下婚書,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嫁給你,而且成婚之後你要跟我姓,以後你就是綺謝氏。」
謝殊沒說什麼,默默地重寫婚書,都是按照兔團提出的要求進行修改的,寫到最後,他又加上一條:成婚之後,他會隨綺雪的姓,改叫綺謝氏。
「等等,這條不用寫。」
兔團見他居然真的把「綺謝氏」寫上了,連忙阻止他:「你還真寫呀?」
其實他是說笑的,只是想捉弄一下謝殊,誰知他當真了,真的把這句話寫進了婚書……好難為情啊。
兔團尷尬地抓著爪爪,把兩隻前爪都抓開花了,小聲地說道:「還是去掉吧。」
「不用。」
謝殊還是加上了「綺謝氏」,又把修改過的婚書遞到兔團面前:「你認不認可新的婚書?」
「認可、認可……」兔團嘟囔著,又問謝殊,「那你呢?你現在總算願意做我的情郎了?」
謝殊面無表情:「不是情郎,你我有婚約在身,我是你的未婚夫。」
兔團:「哎喲,那我豈不是前夫、丈夫和未婚夫全都有了?」甚至還有個兒子。
「隨你怎麼說。」謝殊懶得管他。
兔團心裡甜滋滋的,將婚書裝進玉牌里,打算以後留作念想:「婚書我收下了,你就等著做上門女婿吧,綺謝氏。」
謝殊:「還是沒有定情信物?」
之前他將自己的逆鱗交給兔團的時候,就曾經索要過一次定情信物,當時兔團什麼也沒準備,現在謝殊又舊事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