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不去!
下周也不去!
不去啦!
啊——!
前面主宅,是一向心軟又為衛瀾他們考慮的包阿姨飯後提醒道,說:「側門不然還是開了吧?」
這樣公然撕破臉,她想來想去,怕回頭沈曦他們會在公司給沈敘宗使絆子。
她不懂商業生意上的事,她純粹擔心沈敘宗,也想著回頭奚拾就要進公司了,別到時候又給奚拾鬧什麼不愉快。
包阿姨是在愉快的晚飯結束後,來遞擦嘴擦手的熱毛巾的時候說的,說得十分委婉,也根本沒提什麼沈晝那邊會不會報復這種。
衛瀾一聽,心念一轉,故意當著老爺子的面幽幽開口道:「是啊,是不是門鎖了,他們今晚都沒來吃飯呢。」
老太太沉穩地垂眸擦著手,沒作聲,奚拾和沈敘宗也沒開口。
老爺子這時抬頭瞥向長桌那頭屬於沈晝他們一家人的位子,重重地「哼」了聲,回包阿姨:「不用開!鎖就鎖了,他們愛過來不過來。」
說著毛巾往桌上一擱,起身,離席。
衛瀾和老太太默契地對了一眼,奚拾也轉頭和沈敘宗對視,默默挑挑眉峰。
等老爺子上樓了,看不見身影了,又過了會兒,衛瀾低聲開口:「胡月那蠢貨又來這套。」
老太太根本不放在眼裡:「隨她去。」
沈敘宗神色淡淡,沒有表態,奚拾笑笑,也沒有說什麼。
但相互再一對視,除了沈敘宗,其他三人都笑了——不是笑胡月如何,而是純粹因為奚拾吃飯時說的那幾件趣事。
老太太忍俊不禁,衛瀾笑得擦眼角的眼淚,奚拾笑說:「這可是我壓箱底的笑話,輕易不拿出來分享的。」
老太太和衛瀾還在笑,笑得肚子疼,奚拾則轉頭,去看沈敘宗,沈敘宗的手臂搭在奚拾的座椅後,見奚拾看過來,眼裡有明顯的笑意和溫柔。
樓上,老爺子邊拄著拐杖往自己的書房走,邊憋著嘴角破功地笑了出來。
當晚,回房間,沙發上親吻著溫存了會兒,奚拾靠在沈敘宗懷裡里,提到白天自己在山莊裡轉了轉,又提到自己跟著包阿姨去了沈敘宗小時候住的臥室、看到了沈闊的照片,奚拾關心道:「大哥剛走那會兒,你是不是很傷心啊?」
「嗯。」
在奚拾面前,沈敘宗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很難過。」
奚拾道:「要不要和我聊聊大哥?」
沈敘宗默了片刻,開口分享道:「我記憶里,小時候,我大哥就很照顧我……」
奚拾靠在沈敘宗懷裡,安靜地聽著——人前,他不介意做開心果、小麻雀,人後,他希望自己是個可以與伴侶分享共擔一切的愛人。
奚拾真的很喜歡很愛沈敘宗。
他想把他最好最溫柔的一面都留給愛人。
這個晚上,月亮掛在窗簾外,奚拾靜靜地聽著沈敘宗和他分享沈闊的過往和兄弟倆的相處過往……
次日,一早,沈晝一家又沒現身桌邊,老爺子、沈洲河、衛瀾在一起吃早飯,見沈敘宗獨自下樓,又是他把早飯端去樓上,遠遠的,衛瀾關心了句:「小溪醒了嗎,沒醒就別喊他起來吃早飯了,讓他繼續睡吧。」
沈敘宗「嗯」了聲,簡單回了句「先備著」,還是端著早飯上樓了。
衛瀾和沈洲河這時默契地對了一眼,都以為奚拾起不來,是因為正當新婚、晚上太忙的關系。
他們夫妻倆就等著抱孫子孫女呢,哪裡會介意奚拾起不來,巴不得他們新婚的小夫妻晚上能有多忙就有多忙。
這時候反倒是老爺子嘀咕了句:「沒規矩。」
衛瀾馬上看過去,勸道:「爸,小溪昨天晚上還說笑話逗您呢。」
言下之意,是夸奚拾,讓老爺子別在意早上起不起得來這種小事。
老爺子哼了聲,沒說別的什麼。
衛瀾和沈洲河對視,都心知老爺子沒真的生氣。
然後,衛瀾就跟沈洲河分享起了奚拾昨晚說的那件趣事,說完,沈洲河一口粥差點噴出去,衛瀾自己已經再次笑得前俯後仰東倒西歪,老爺子則用力憋著,不笑出來,差點憋得一臉通紅。
衛瀾看見了,沒忍住,邊「哈哈哈哈」地笑,邊招呼老爺子:「爸,您想笑就笑吧,哈哈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
老爺子沒笑,忍住了,但那嘴角就跟觸了電似的,在要笑不笑間瘋狂顫動。
樓上,沈敘宗躺靠回床頭,原本只是想跟奚拾說下他去上班了,奚拾轉身,迷迷糊糊中伸胳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軟著嗓音撒嬌:「老公~昨天睡太晚了,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