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幾個座位,奚拾坐著,也鼓著掌,臉上的神情卻是沉靜的。
他看著台上風恆的事業總經理,又用餘光瞥離自己不遠的沈藏鋒。
他為風恆新車的造勢和營銷宣傳出了百分百的力,後續,隨著時間的積累和新車的熱賣,等待沈藏鋒的,將是萬劫不復。
奚拾在喧囂中鼓著掌,心中很靜,從未忘記過自己腳下的路。
時間一天天過去,奚拾忙於工作,不知不覺,他的肚子逐漸隆起,他懷雙胎的事也在公司里傳開了。
奚拾知道大家都愛在八卦中給他豎立一個「靠美色上位」「靠雙胎穩固豪門地位」的人設。
奚拾對這些心知肚明,但一概不理,正常上班。
而在他對工作的快速上手和帶領運營下,網際網路+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奚拾也接觸了更多的業務,完成了更多的工作,見識了各種局勢局面,認識了更多的人。
如今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認識他,就算沒見過他的,也能通過他英俊的臉和左手的大鑽戒,知道他就是「那個網際網路+的奚總」。
他走在公司,不需要主動和任何人打招呼,無論誰看見他,認出他,都會打招呼喊他奚總。
而奚拾在公司的腳步並沒有隨著肚子裡雙胎的周數的變大而放慢變緩。
他走在公司里,無論到哪兒,都是沉著從容、腳步輕快的。
奚拾早已適應了這份工作和他奚總的身份。
他在公司十分忙碌,也很高效。
他有他自己的工作節奏和職場風格。
腳下的路,奚拾走得很穩。
而關於懷胎這方面,奚拾一切都好,沒有任何別人以為會有的孕期反應——他不孕吐,也沒有任何口味上的變化,吃得香,睡得好,精力充足,皮膚一如既往的白皙,不長痘、沒變醜,體型上也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真要說有什麼和以前不太一樣的,大概就是有點嘴饞。
他無論去哪兒,口袋裡永遠有幾包小餅乾。
回家,吃得也多。
三餐之外,時不時就愛弄點水果點心。
有天夜裡他特別想吃以前上學的小學門口的芝麻糊。
沈敘宗帶著他出門,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人家關門前買到了芝麻糊。
奚拾一個人喝了兩碗,喝得特別香,喝得嘴角都沾上了芝麻糊,喝完打了個大飽嗝,坐在副駕沖沈敘宗傻笑。
他還說呢:「兩個寶寶,一人一碗,剛好。」
沈敘宗笑道:「他們吃了,那你呢?再給你買一碗?」
奚拾摸摸肚子:「我真的吃不下了。」
卻又說:「好吃,還想吃。」
「今天不吃了,撐了,要難受的。」
沈敘宗拿紙巾給奚拾擦嘴:「明天我再過來給你買。」
於是那一周,沈敘宗每天特意開車繞路過來買兩碗芝麻糊。
包阿姨知道後,拉著廚房的廚師研究怎麼做芝麻糊,研究出來,口味上和買的一模一樣。
於是自那之後,別說奚拾,老太太老爺子的下午點心裡都有了一碗芝麻糊。
知道奚拾愛吃,老太太專門叮囑包阿姨每天給奚拾做。
老爺子卻暗自腹誹、「自作多情」,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愛吃芝麻糊,奚拾如今懷孕了也愛吃,覺得果然是繼敘宗像他之後,肚子裡的兩個孩子也像他。
當花園外的梧桐樹開始大片大片地落葉的時候,山莊迎來了深秋,奚拾的肚子也大了些,隆起明顯的弧度。
奚拾的生活沒什麼變化:上班,下班,休息,產檢。
而這個時候,沈晝沈藏鋒近來可謂「春風得意」——風恆的三款新車上市兩個月不到,鎖單量突破八萬。
沈晝一家都很高興,老爺子心情也不錯,獎勵了沈藏鋒幾套物業,也特意漲了沈藏鋒在公司的工資和職級,甚至給了老爺子名下「犇輝資本」的一些股份。
老爺子也知道奚拾在風恆的網絡營銷上功不可沒,還大著肚子堅持上班,於是也給奚拾漲了工資和職級,額外給了兩套物業。
「謝謝爺爺。」
奚拾不拿自己和沈藏鋒去比較。
他乖巧嘴甜地感謝,這方面總是能得到老爺子的喜歡和認可。
約莫也是熟了的關係,以及奚拾懷了雙胎,老爺子如今對奚拾幾乎可謂是和顏悅色。
對別人,老爺子未必會擺多少好臉、說什麼,但只要奚拾在家,老爺子就會和他聊幾句,甚至帶奚拾出去和幾個老夥伴一起釣過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