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次又一次的犧牲,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偏向。
這一次的多數人,也可能是下一次的少數人,犧牲到最後便沒有什麼能夠犧牲、妥協的。
在徐夢璇眼中犧牲的辦法永遠是最愚蠢的。
籠子面前的小女孩歲數不大,木訥乖巧呆立在原地,眼神盯著地板,整個人沒有生機與活力,被黃色的符紙裹滿了全身,偏偏那雙眼睛卻是少有的懵懂稚嫩。
這是很少在末世中見到的眼神,讓她情不自禁的聯想到崽崽長大以後的樣子。
若是崽崽有天不幸變成了喪屍。
若是崽崽也是個空間異能者。
若是崽崽也遇到了類似章文這樣的人。
是不是會面臨和小女孩喪屍同樣的境地 一想到這樣的情形,徐夢璇的心一陣發緊,痛到都不能呼吸的程度。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章文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居高臨下的看著籠子裡面的喪屍道:「那是她的榮幸。」能夠為他們基地的人犧牲。
槐光基地的人還是秉持著老一輩的鬼怪觀念。
因為將喪屍囚禁關押起來,等同於把鬼怪關押了起來,必須要用符紙鎮壓,天天點燃香火,驅除鬼氣,尤其是近距離接觸過的人,還得用符紙張貼住觸碰過的手臂。
「只要有那些符紙在、鐵鏈在,她就永遠逃不出去。」章文滿意的道。
澄輕雲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了起來。
她原本以為那些張貼的符紙是有什麼特殊的寓意。
原來,滿身的黃紙和鐵鏈一樣都是對自由的束縛。
「她能逃出去。」徐夢璇一貫冰冷的聲音突然炸響在澄輕雲的耳邊,她詫異的轉頭看到的便是徐夢璇拿起了自己腰間的木倉,黑漆漆的洞口往下偏移了三分,正對著章文胸口的部分。
章文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萬萬沒有想到徐夢璇居然會因為一個喪屍,而對他拔木倉。
「徐隊長,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你這樣......」章文還想要喋喋不休的說服對方,但接二連三冰藍色的子彈卻像是離弦拉滿的弓箭一樣,威力十足向著他的心臟射來。
一旦射中的話,他怕是真的要一名嗚呼了,好在他立馬調動起精神系異能判斷出子彈的軌跡,匆匆偏離,下一刻卻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正中子彈,涓涓的血液開始流出來。
章文更是一陣吃痛,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道:「你居然預判了我的預判?」
徐夢璇眨了眨眼,眼神極快的撇過了澄輕雲的側臉道:「經驗之談罷了。」
她只是賭對了而已,對面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精神系異能。
章文原本黑沉的臉龐已經跟鍋底一樣黑了。他抿緊嘴唇,死死的盯著看向徐夢璇,眼神如同一隻蜿蜒向上的毒蛇般狠辣,咬牙切齒的道:「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