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呀。」曲成溪意味深長地抬起酒杯,竟然率先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沈欽盯著他那妖媚的臉,無可奈何的一笑,把自己杯中的酒倒在了地上:「給我下毒?阿漾,你未免太小瞧我了,這麼明顯的伎倆,我會看不出來嗎?」
酒落地的一瞬間,磚石上冒起來青煙,竟是被腐蝕出了一個個細小的坑。
曲成溪勾唇一笑,沈欽的心臟忽然劇烈的跳動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預感竄上他的脊梁骨,只見曲成溪推開椅子站起來,伸手撫上他的臉——那目光堪稱憐憫。
「給你下毒,只是幌子而已。」曲成溪輕輕地說。
轟!……啪!——
窗外綻開巨大的煙花,映照在紅紙窗戶上。
同一瞬間曲成溪臉上綻開笑容,妖紫色的耳墜在頰邊晃動,仿佛一朵妖艷至極的罌粟花:「我真正想毒死的人,是我自己呀。」
戰慄的電流猛然刺穿沈欽的心臟,他抓起曲成溪剛剛喝完的酒杯,根本不用靠近聞,那杯壁上青色的微光已經昭示了劇毒的存在。
「與其嫁給你生不如死,我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曲成溪居高臨下懶洋洋的笑著,忽的嗆咳了兩聲,腳下似乎有些站立不穩,踉蹌退了兩步,後腰靠在了桌沿上,「怎麼樣沈欽,我就是不讓你如意,你能拿我怎麼樣?」
沈欽目眥盡裂,恐懼震驚到幾乎失語:「曲漾你!……」
「死在你房裡,算你賺了……有我這麼漂亮的鬼給你作亂,以後沒準這能成個景點……嗯!」
冷傲艷麗的笑容似乎終於維持不住,曲成溪右手抵住上腹彎下了腰,溢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阿漾!」沈欽撲過去摟住他的腰,曲成溪臉色雪白,冷汗早已浸透了嫁衣。
恐懼終於在這一刻化為實質,沈欽顫聲急吼道:「你喝的什麼!」
「青柳釀……」曲成溪捂著胃喘息著,狹長的眼睛如同狐狸般狡黠,然而下一秒痛苦猝然溢了上來,他兩隻骨節分明的手猛的陷入胃部,深得像是要把手指掐進肉里,「唔……」
青柳釀,只需要一滴,就能讓人在劇烈胃痛中死亡,毒性之大,絕無生還的可能。
「曲成溪你瘋了!」沈欽嘴唇發抖,死死把他桎梏在臂彎里,掐住曲成溪的臉,「你是騙我的,你這個狐狸不可能捨得去死,你喝的一定是假藥!」
「唔……」胃囊如同被火燒、被刀絞,曲成溪痛得渾身都顫抖起來,他仰起頭,牙關緊咬,冷汗順著白皙優美的頸部滑落,長發被汗水沾濕,那被極端痛苦折磨出的脆弱美感簡直讓人心驚肉跳。
「曾經捨不得死,但現在,我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