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花月教里當副教主習慣了,說話下意識有種上位者的命令感,他自己不覺得,但是聽在池清耳朵里卻瞬間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折辱,火冒三丈道:「你一介散修能幫上什麼忙!……」
身後的明禪忽的狠戳了他一下,在他背後小聲道:「他可不是一般散修,剛才咱們在床底下藏著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外面他倆過招的靈力波動,這兩個人起碼都是地境四層的大能。你客氣點,關鍵時刻該抱大腿就抱大腿。」
池清還在怒火中燒,心說我管他是誰我才不抱,明禪已經從他後面走了出來恭敬道:「兩位前輩,三個月前江南郊縣發生了一起小規模的地震,我師兄當時在門派中負責監察江南各地的靈力異常波動,發現在地震後不久秦淮樓似乎有異,於是自己前來探查,之後就再也沒回去。」
他看向池清:「池清的師弟則是上個月說要來秦淮樓看看熱鬧,去了之後也杳無音訊,問這樓里的人也說沒見過。」
一般正經修仙門派都有戒規,不許逛青樓,除了蕭璋這樣沒人敢管的囂張生物,一般修仙人士都不會踏足這裡,池清的小師弟估計也只是好奇,想來看一眼青樓是什麼樣子,誰能想到這次看熱鬧竟成了訣別。
商唯撓著腦袋小聲道:「這可怪了,這秦淮樓是江南最大的青樓,肯定不會做黑店殺人搶劫的買賣,再者這秦淮樓這麼多熟客天天來,也沒見誰失蹤,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兩個消失了呢。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別人嗎?」
這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池清沒好氣地回答道:「我查了縣裡的失蹤人口志,除他倆之外沒別人了。」
「他們都是白天來的嗎?」曲成溪問。
明禪:「我師兄是清晨到的,我看過他失蹤前行蹤記錄。」
池清:「我小師弟也是白天跟我道的別。」
果然,夜晚來秦淮樓瀟灑的恩客們並不會遇到問題,只有白天出現在樓里的,或者來不及走的,才會遭遇鬼樓。
曲成溪打了個響指:「既然如此,咱們分頭找吧。」
明禪:「找什麼?」
曲城溪隨手從旁邊的桌上召來一顆葡萄丟進嘴裡,道:「找這秦淮樓里工作的任何人。既然他們都說沒見過炎闕宮和平瀾派弟子,而你們又確定你們的師兄弟最後來的地方就是秦淮樓,那就說明,秦淮樓的人在說謊。說謊必是有所隱瞞,他們忽然消失多半是自己躲起來的,只要抓住一個嚴刑逼供一番,就什麼都明白了。」
蕭璋探究的眯起眼睛。
商唯嚇了一跳:「嚴……嚴刑逼供?」
「啊,不對不對,」曲成溪把自己差點露出來的大尾巴藏起來,露出人畜無害的笑,「是友好詢問。」
明禪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落在曲成溪身上,這個明艷的美人修士總給他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明明看上去只有地境,卻讓人感覺深不可測,甚至有種妖邪之感,這樣的氣質,實在不像是正道散修,可是他看上去似乎並無惡意。
如今這境地也只能依賴他,但也不能不加倍謹慎,希望是友不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