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護法,教主有令,讓您速去議事廳,」手下低聲道,「江南有變……怕是大事。」
今夜燕北似乎無風,就連樹林都沒有沙沙聲,靜的有些詭異,議事廳台階下無法使用靈力,禁制之下,只能徒步走上去。
凌玲到那時只見前方台階上已經有了一個純白的背影,正在快速拾級而上,白衣飄然,在暗夜中如同一片雪白的落葉——是她那冤家頭子。
「我說今晚的夜路怎麼這麼亮,原來是有個禿驢在前面晃著呢。」凌玲冷笑著走到他身側,「教主怎的也叫你了,真是晦氣。」
江南既然出了大事,必然會選定他們兩個人當中的一個前去查看,派誰去,就是對誰更看重。
左護法張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形狀狹長,這麼看人時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舉手投足如同得道高僧,飄然脫俗,只是那頭頂上詭異的七個星點在月光下隱約透露出一股妖冶冷酷的意味:「夜晚風涼,小心凍壞了舌頭。」
他話音未落,凌玲只覺得一股強大的靈力瞬間奔著她口舌而來,她眼神一冷,靈力瞬間抵擋上去,兩股靈力相抵瞬間抵消,兩人無聲的交了一手,誰也沒落下風。
「就你這水平,還想當副教主?」凌玲冷笑起來,「你給曲成溪提鞋都不配!就算他死了之後你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表現,那位置也永遠不會是你的。」
張顯眸色幽深看向她:「你若想搶,不妨試試。」
凌玲盯住他看了一會兒,忽的笑了出來:「我忽然發現,你這張唇雖生了個薄情寡義的模樣,但形狀還算不錯,很適合我的新娃娃。」
張顯:「你這小身板也挺適合進我的煉丹爐。」
針鋒相對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了起來。
凌玲:「禿驢你……」
「你說,」張顯忽然淡淡開口,打斷了她,「如果我一會兒告訴教主,你不久前私自進過他的藏寶閣,他會有何想法呢?」
凌玲的臉色猛然變了,張顯平淡地看過來,那一瞬間他的目光卻冷得如箭一般:「藏寶閣里放著教主最重要的東西,未經允許擅闖著,死。」
說罷,他拂袖向上,眼看已經到了議事廳的門口。
凌玲死死盯著張顯的後腦,像是想用目光把他的腦漿吸出來,然而忽的,她想起了什麼,又笑了起來:「殺敵一千自損一千嗎?」
張顯的腳步微微一頓,皺眉回頭:「你說什麼?」
凌玲忽然一把揪住他的僧袍,溫熱的氣息吐進他的耳朵:「禿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沒人知道你做過什麼嗎?幾個月前的某天晚上,我也曾看見過你私自進入過教主的藏寶閣,取了什麼東西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