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唯有些訝異,他原以為像屈前輩這樣的散修一定瀟灑不羈,對於仙門的事情尚且懶得關心,對於凡間的事情更是不過多在意,卻未曾想他竟然對當今朝堂之事了如指掌,「讓修士為官」的事情不過提出兩天,就連商唯自己都是偷聽皇叔會客才知道的,屈前輩竟然一清二楚。
「啊!」一旁的清瓷忽的驚呼一聲,顫抖的指向商唯的羅盤,「剛才又滅了兩個!」
商唯哭道:「屈前輩!」
人在危難關頭總會下意識尋求最強大的幫助,商唯死死的盯著曲成溪略有些蒼白的臉,幾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傾注在了他身上,可是希望很快一點點又化作絕望。
六個門派掌門都破不開的屏障,屈漾一個人又怎麼能破開?不久之後,萬物教總會將屏障里的人全部殺掉,到時候所有的光點都會熄滅。
他們死定了。
曲成溪抬起頭,湛藍的晴空倒映在他幽深的眼底,折射出虛幻的光影,那絕美的容顏似乎比往日還要蒼白一些,那一瞬間幾乎有一種超脫於塵世之外的孤寂和清冷感。
鎮元屏障以他現在氣境的實力是絕對打不開的,至少要天境才有一試的機會。
可是……
曲成溪的指尖幾乎嵌入掌心,那原本半個月就應該發作的假死藥副作用已經被他延長到了足足一個月有餘,全靠著把靈力壓制在氣境。
如果強行打破對自己靈力的限制,恢復成天境,那藥物的副作用也會隨之而來。
一個人面對那毀天滅地的痛苦,真的能挺過去嗎。
曲成溪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上次副作用發作時他痛的滿床打滾,恨不得一刀把自己捅死的場景,那時候他手裡的刀子被一人用手毫不猶豫的擋住,蕭璋緊緊的抱著他,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鬆手一樣。
可這次,他只有自己。
如果蕭璋在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曲成溪猛然清醒,幾乎立刻心說去他媽的,沒了你難道還過不下去了?老子縱橫世間這麼多年靠過誰?
「後退!」曲成溪喝道。
商唯不知道曲成溪要如何做,卻還是立刻拉著清瓷後退了好幾米。
幾乎是他後撤的同一時刻,屏障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就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