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的後背咚的一聲撞在了床上,抬眼正對上蕭璋笑意盈盈的眼睛。如今的蕭璋早已今非昔比,他再也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世家公子,而是天靈山學堂中少有的幾個突破地境一層的翹楚,和曲成溪持平了。
「蕭無矜你幹什麼!」曲成溪的臉上發燙,奮力掙動被蕭璋握住的手腕,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長得,明明每天和自己伙食一樣,初來天靈山學堂的時候他們還差不多高,如今竟然已經快比自己高一個頭了,力氣也比自己大很多。
「你不是病人嗎!怎麼這麼大力氣!」
「我是病人啊。」蕭璋的額頭上還帶著高燒出來的虛汗,深邃的眼睛卻像黑曜石一樣明亮,「病人才需要安撫呢……阿漾,給我親一個。」
「不行!」
「親一個嘛。」
「……」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曲成溪覺得臉上熱得不成樣子,要是現在他和蕭璋臉貼臉沒準自己要比他的溫度還要高几分……等等,自己為什麼要和他臉貼臉……
忽的,唇上一燙。
蕭璋灼熱的呼吸輕輕撲在他的人中,曲成溪的瞳孔猛然睜大,那一瞬間他的大腦全空了,和冰窟中渡氣不一樣,此時此刻,蕭璋是真的在親吻他。
未經允許,擅作主張,卻又小心翼翼,視作珍寶。沒有過多的動作和得寸進尺,只是輕輕的碰在一起,卻讓人的心都跟著戰慄起來。
曲成溪幾乎動不了,僵硬地任憑他親吻著,他能感覺到蕭璋也很緊張,那灼熱的唇正在微微顫動著。
奇怪,明明應該覺得噁心或者抗拒,可為什麼自己並沒有這種感覺。
他為什麼要吻我?他難道……
忽然,窗外傳來二虎的腳步聲,曲成溪像是猛然驚醒一把推開蕭璋,面紅耳赤地跳下床就要跑出去。
「阿漾!」身後蕭璋壓低的笑聲,「過兩天學堂放假,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唄。」
「我為什麼去你家?」曲成溪猛地回頭,「我自己也有家!」
「你們天源派遠在燕都,就放三天假哪裡趕得回來?」蕭璋笑著向前傾身看著他,眼底的光明亮而柔和,帶著一絲小小的壞笑,「新媳婦過門,不都得見見家裡人嗎?」
曲成溪抓起一旁的靠枕就砸了過去,蕭璋哎呦一聲捂住胸口倒在了床上:「欺負病號啦!」
二虎聞聲趕來:「哪吶哪吶!誰欺負病號啦!」
曲成溪從二虎身邊通紅著耳朵奔跑著掠過,只聽身後那姓蕭的混蛋還在叫他:「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不能反悔!」
呼嘯的東風從耳側飛速的流過,明明應該是刺骨的,可曲成溪卻毫無感覺,甚至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他跑得那樣快,從蕭璋的房間一路沖向天靈山後山,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終於在後山的懸崖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