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璋笑著握住他的手:「想咱們倆。」
曲成溪微微一怔。
「有的時候我覺得真是天意註定,」蕭璋眸子發亮地看著他,「我一出關就遇到你,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兜兜轉轉,到了如今這樣,阿漾,你說這是不是緣分?我真覺得挺神奇,兩個天南海北八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能走到一起。」
曲成溪的眼底輕輕顫了一下,手指微微收緊,低聲笑了一下:「是啊,兩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人……確實是天意了。」
蕭璋看著他,有的時候他覺得曲成溪的性格其實挺神奇的,表面上浪蕩恣意,但是實際上,骨子裡卻是個很安靜的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融合在他的身體裡,竟然也不顯得違和。
蕭璋握了握他的手,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之前萬物教血案的物證,我帶回來了,你幫我看看吧。」
曲成溪這才看見牆角放著的一個布袋子,蕭璋進門的時候背在身後,他都沒注意。
「我的人費了些力氣才把這些東西帶出來,」蕭璋把袋子拎過來,把桌子上的食物收走,桌面擦乾淨,然後把袋子裡的東西一件件擺在了上面。
都是些機巧武器,形色各異,雖然已經被清理過,但是靠近了,卻似乎還能聞到依稀的血腥味。當日的慘狀仿佛又被這些東西勾起來,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有些事情一旦看到了,就再難忘記。
曲成溪皺了皺眉,上前拿起其中一件,仔細翻看,半晌道:「確實和你之前猜得差不多,是精工製造,不是民間拼湊的手藝。」
「還能看出更多嗎?」蕭璋站在他身側,看著他的側臉。曲成溪專注的時候和平時完全不同,那種慵懶的樣子完全消散,就像是出鞘的利劍,鋒芒在此時在展露出來。
蕭璋微微屏住呼吸,只覺得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莫名的畫面,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曾這樣注視著某一個人。
「咦?」曲成溪忽的發現了什麼。
蕭璋猛然回過神來:「怎麼?」
「這火-槍的內壁你看到了嗎。」曲成溪端起其中一把,指給蕭璋看,蕭璋微微靠近,只聞到清幽的藥草香飄進鼻腔,他克制住自己心中奇異的感覺,道:「有什麼不妥?」
曲成溪眸色微深,指著一處微小的凸起:「這個是防漏拴,防止火油泄露的,一般的火-槍內壁不會有,因為製造的工序很複雜,一般製造者圖省事的話根本不會加這個,就算不加,出事的概率也很小。」
「這說明什麼?」
「只有名門大派才會如此慎重,出手闊綽,只為了防止門生受傷。」曲成溪抬眼看向蕭璋。
後者已然明白了過來,呼吸微微收緊:「你是說!……」
曲成溪眸色幽深:「據我所知,目前用這種工藝的只有兩個門派,炎闋宮明家和平瀾派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