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無聲地站在樹林間的空地上,看向不遠處的樹林陰影中,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忽的開口:「這麼晚了突然找我,你究竟有何貴幹。」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地,一個人從樹林的陰影中走到了月光下。
蕭璋和曲成溪同時屏住呼吸,只見那人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霧氣之中,看不清容貌——這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修士經常使用的一種掩飾身份的方法,不過聽池盈的語氣,好想和他很熟,剛才的靈力波動就是從這人身上傳來的。
「這麼好的月色,來看看你不行嗎。」那黑影柔聲道,他的聲音也是經過靈力處理的,聽不出本來的音色,但是從他的舉止和說話的語速上來看,似乎是一個和池盈年歲差不多大的人。
曲成溪沒想到這人一開口就這麼酸溜溜,噁心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池家歷代都流行表兄妹結婚,曲成溪記得池盈是池家的主脈,她曾經的丈夫是旁系的表親,兩人結婚之後感情甚好,只不過天意不如人願,她的丈夫因意外去世,自那時起她便是一人挑起池家大梁,沒有過任何緋聞。
「聽這黑影的意思,怎麼好像和池盈有點什麼似的呢?」曲成溪側頭小聲道。
蕭璋:「唔……」
曲成溪聽出他語氣有點奇怪,回頭看他:「怎麼了?」
蕭璋皺了皺眉:「我好像覺得,這黑影的身形有點眼熟……」
池盈淡淡對那黑影道:「孤男寡女的,你以這種方式見我本就不合適,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那黑影苦笑一聲:「你總是對我這麼冷淡。」
蕭璋和曲成溪對視一眼,心裡都嘖嘖,他們本以為有什麼惡人半夜潛入要做什麼壞事,沒想到竟是池掌門和某個不知名男人的八卦,而且還是那個男的單相思。
偷聽別人隱私是不道德的,可現在他倆要是離開很可能被發現,只能幹聽著,著實是尷尬。
曲成溪百無聊賴地往蕭璋肩膀上一靠,揪了根草在嘴裡叼著,沒想到剛放到嘴裡,就被蕭璋眼疾手快地搶走丟了出去。
曲成溪:「??」
蕭璋揉了揉他的頭:「髒,小心再肚子疼」
曲成溪訕訕:「……」——以後不叫你鐵板鴨了,叫你蕭老媽子。
池盈對黑影的話不置可否。
黑影嘆了口氣:「當年你被魔教圍困,險些命喪魔教教主蔣融之手時還是個小姑娘,我拼了命帶你從地牢里逃出來,已經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也罷,反正現在你我都已經今非昔比,往事倒也不必再提。」
池盈的眉心微微鬆動了些許:「哥哥誤會了,你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只是……我實在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這輩子已經發誓與阿靖永結同心,就算他已經去世,我也不會背棄這段誓言,我心裡這一畝三分地,地方太小,只能裝得下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