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目擊者所在地,張欽被池清狠狠表揚了一番,激動得臉上都冒紅光,曲成溪從他身邊走過也拍了他一下:「挺厲害啊你。」
「嘿嘿。」張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運氣好。」
「幾月生的?」曲成溪忽的冷不防問。
張欽愣了一下,惶恐地道:「三……三月。」
「挺好,起碼從生辰八字的角度來講,你脾氣好,不極端,溫柔善良還有同情心,」曲成溪幽幽地呼出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對他好一點,別欺騙人感情之後又後悔,被人甩了之後又回頭狂地追,聽到沒有?」
他那高深莫測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迷惑性,有那麼一瞬間張欽幾乎有種他好像很厲害又比我大很多很有經驗的感覺,不明覺厲下意識點了點頭:「不會的。」
「乖。」曲成溪摸了一把他的頭,背著手溜溜噠噠跟著隊伍邁進了目擊者的大門。
「哎呀仙長們!可把你們盼來了!」
目擊者這家是一家三口,彭暢的鄰居,此時這家的女主人正拉著池清的袖子一個勁兒倒苦水:「怎麼偏偏發生那樣的事情呢!真是作孽,我們孩子做了好幾天噩夢呢!要說這仙家腳下應該最太平,怎麼總出事?哎呀!……」
此時那位目擊者,年方八歲的小男孩純兒,正在他母親旁邊的凳子上低著頭玩著手裡的一塊木頭雕的兵人玩具。
商唯蹲下來輕聲問:「小朋友,可以跟我們說說你那天都看見了什麼嗎?」
他長著一張論誰看都覺得如沐春風的臉,那股親切感是與生俱來的,幾乎沒有人會拒絕這麼溫柔的問詢,然而那孩子卻只是抓緊了手中的玩具,用力之大幾乎讓手指都犯了白,嘴唇緊抿著一聲不吭。
「仙長跟你說話呢,怎麼這麼沒禮貌!」他母親臉上掛不住,叱責了他兩聲。
她丈夫是做木材生意的,最近才起家,說白了就是暴發戶,他們買了這上等人居住的房子,艱難地融入著本來與她們格格不入的生活環境,就是為了以後孩子能有個更高的起點。
仙門是社會的頂層,能和仙家修士上話,哪怕是在他們心裡留個印象,也是極大的恩典。
池清打圓場:「可能是我們來得太突然,嚇到孩子了。」
「沒有沒有,這孩子從小就悶得很。」孩子母親訕笑,一邊用胳膊肘懟自己那不懂事的兒子。
「你的兵人手裡的劍都鈍了,遇到危險能保護你嗎?」曲成溪忽然彎腰,修長的手指指向兵人手裡高舉的劍。
這句話仿佛有什麼魔力,那原本自閉似的孩子猛然抬頭看向他:「可我就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