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的嗆咳逐漸平穩下去,然而額角的汗卻越來越多,剛剛嗆咳時好像震動了什麼,他的神色越發痛苦,剛剛恢復些許的臉色又蒼白得毫無血色。
沈欽的心臟幾乎被凌遲成一片片:「是肚子疼嗎?我幫你揉揉。」他立刻從後面環抱住曲成溪的細腰,輕輕地揉按起他的小腹來:「這樣好些了嗎?」
那小腹平坦而緊緻,在觸碰到一瞬間,沈欽忽然被喚起了某些久遠的回憶,時光仿佛飛逝回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屋中依舊點著熟悉的薰香,那時候的曲成溪躺在床上,而自己則站在一邊……
「何必這樣假惺惺……」
沈欽的思緒被猛然拉回來,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一樣劇顫,低頭看向懷中——曲成溪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神色,聲音弱得幾乎聽不見,整個人卻依舊從極度的虛弱中,透露出蝕骨的冷淡來。
「阿漾你醒了!……」
曲成溪看了一眼他按揉著自己的小腹的手,諷刺地打斷他:「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回憶翻滾而來,拉扯著沈欽往他最不願意回想的記憶中下陷,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兒時的夏天。
……
「有什麼感覺?」小沈欽按住小曲成溪的肩膀輕聲問。
坐在床邊的小曲成溪搖了搖頭,雙手緊緊抓著床沿,渾身都像弓弦似的緊繃著:「現在還沒什麼感覺。」
雖然性子深沉早熟,但是小孩子還不會完美的隱藏自己的情緒,沈欽聽了這話立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不會吧,這藥的劑量很大,應該很快就有效果才對啊……」
他話音未落,小曲成溪忽的彎下了腰,溢出了一聲悶哼。
「怎麼樣!」沈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撲過去。
曲成溪閉了閉眼睛,聲音有些發顫:「肚子疼。」
「我就說。」沈欽笑著鬆了口氣,「差點還以為這藥又研製失敗了。」
曲成溪的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溢出冷汗,死死抓著床沿的左手終於忍不住抬起來按住了腹部,用力壓了下去。
「很疼?」沈欽好奇道。
小曲成溪面色蒼白地點了點頭,換做雙手交疊地按住小腹,呼吸都重了起來,腹中如同被冰刀切割著疼痛難忍,畢竟是第一次,他有些怕了,忍不住抬眼看向沈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