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又有人湊了上來要敬酒,池清一梗脖坐直了又要端杯,卻被明禪直接攔下:「大伯大娘,他喝醉了,我先帶他去後面洗個臉。」
池清暈暈乎乎的被明禪拉著手不由分說的拽走了,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好像被推進了一個屋子,然後腳下一扭,就摔進了柔軟的床塌里。
「這好像,是我的房間……」池清抹了抹熟悉的枕頭,仰躺在自己的床上笑起來。
「你在這裡休息休息,醒醒酒。」明禪坐到了床邊。
池清眼睛發亮地看著他,沖明禪招招手,拍拍自己身邊:「明禪,你過來……陪我一起躺著……」
明禪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躲閃:「咱們從十歲以後就沒有再睡過一張床了。」
「來嘛!」池清發起酒瘋來,扯住明禪的腰帶一用力,直接把人拽到了自己身上,這一下池清自己都懵了,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麼大,只是這姿勢,怎麼有點……
明禪雙手撐在他耳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池清被他籠罩在陰影里,莫名的清醒了幾分,他似乎聽到了明禪加重的呼吸聲。
不能這樣。明禪在心中對自己說。不能乘人之危。
這些年池清對他的愛慕他一直知道,但是他從未回應過。自己旁觀著他笑,安慰他哭,裝傻充愣的裝作不懂他為什麼總往炎闋宮跑,假裝不懂他的心。
因為自己是明家的繼承人,註定要以門派為重,他和池家可以是兄弟,但是不能聯姻,正道門派不會允許兩家勢力最大的家族緊密到這種程度,否則對其他門派威脅是致命的……
父親也不會允許,多疑的父親時刻警惕著池家竊取明家的密法,可是這太可笑了,池清和自己對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感興趣。自己感興趣的,只有一個人……
「阿禪……」池清的眼睛在酒意下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笑起來的時候眼底的臥蠶溫柔地鼓起來,「你是準備送我你的禮物了嗎?」
醉酒醉到這個程度,會忘掉發生過的事情嗎,明禪已經不在乎了,他捏住池清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霧靈山。
蕭璋的氣息那麼熟悉,那寬闊的胸口和夢中一模一樣。
「你怎麼來了。」曲成溪足足有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不敢回頭看,他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忍不住抱住朝思暮想的身體再不鬆手。
蕭璋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眷戀地輕輕蹭著:「你放心,我用了秘術,不會觸髮結界,沈欽不知道我來了。」
「你以為我想見你嗎。」曲成溪的聲音冷得像冰,思念和痛楚同時在身體裡翻攪,幾乎把他從內部撕裂,「你在醉春樓對我做的事情,我還沒忘。」
蕭璋的身子微微一顫,緊緊抱著他的手立刻更緊了幾分:「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衝動了。阿漾,我每一天都在後悔。」
曲成溪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