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歡你,」池清顫抖的閉上了眼睛,無比珍惜的抱住了明禪的後背,「我一直……很喜歡你。」
霧靈山。
「滾!」曲成溪猛地掙脫蕭璋的懷抱,狠狠推開他,「我讓你回江南!別纏著我!」
「你丫不帶這麼絕情的!」蕭璋撲過去抓住他的肩膀,曲成溪驚訝地發現蕭璋竟然在被逼急了的時候會蹦出燕北話,「屈漾!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你之前翻臉得毫無徵兆,我絕不相信一個人會忽然沒有理由的變心!你今天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就跟你耗著了!」
江南很有可能會隨時出問題,而蕭璋卻還在這裡想逼問出個答案!
在花月教被拘禁的日子裡,曲成溪就靠著心裡對蕭璋那點念想活著,但是現在他真恨不得蕭璋對他毫無感情,他甚至想一巴掌把蕭璋抽回江南去。
到底怎麼辦,他要怎麼才能讓蕭璋知道江南不安全?要怎麼說才能讓他立刻回去,才不會暴露自己還在意!
曲成溪深吸一口氣:「你……」
「你什麼你!」蕭璋這次來的時候就下定了決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猛地一摟他的腰,「老子今天絕不會讓你再跑了!走,跟我一起回家!」
……
跑不掉了。
偌大的宴廳被靈力罩牢牢的圈禁起來,周圍氣溫滾燙到連空氣都幾乎被點燃,池盈的頭髮都被燒焦,眼睛裡倒映著刺目的火光,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耳中只能聽到親朋好友的慘叫和哭嚎。
她看到自己的姐姐被燒成了焦炭,她姐姐的孩子,自己六歲的外甥正跪在氣浪里嚎哭。
她的叔叔被掉落的火柱砸到腦袋,頭破血流地倒下,鮮血又瞬間被烈火蒸發。
那些剛入門派的孩子們,僥倖逃過天靈山劫難的孩子們在烈火中奔逃,他看到有個小男孩身上燃燒著烈火滾倒在地,劇烈掙扎中慘叫聲一點點微弱到逐漸消失,最後被烈火徹底淹沒。
幾百號人的哭嚎逐漸變少,沒有了靈力,他們只是一個個在火場中脆弱的普通人,宴會廳仿佛一個巨大的熔爐,參加宴會的賓客,無論男女老少,都是爐中的牲畜,逐漸在高溫下失去了生命的跡象,漸漸的,周圍只剩下的火苗的噼里啪啦聲。
池盈跌倒在地上,火苗舔舐上她的小腿,鑽心蝕骨的劇痛,但是她已經渾身都是傷,再沒有力氣做出任何的反應。
咚,咚。
腳步聲一步步走近,明鐸在她面前停下,緩緩蹲了下來,抬起了她的下巴:「阿盈,你說,咱們是怎麼搞成現在這幅樣子的呢?」
「……」掌門人的高貴早已不復存在,池盈血紅的兩眼溢出淚來,卻瞬間被灼熱的氣浪蒸騰得灰飛煙滅。
「曾經年少的時候,我可是喜歡過你的。」明鐸輕聲說,「可惜,咱們的緣分始終差一點。也可能是,是明家池家註定就是孽緣吧。」
他搖了搖頭:「我也真是迫不得已,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好幾次都要做罷了。可晚上一閉眼,就又會想起天靈山慘案中我死掉的那麼多炎闋宮門生。我就覺得不公平,翻來覆去地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