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銘在他的小腹戳了一下,又在他的左胸口戳了第二下:「兩道疤,兩個美人給你留下兩道終生不滅的印記,和兩端刻骨銘心的感情,你這輩子算是值了。」
陽光照射在蕭璋胸腹的肌肉上,隆起的形狀像一座座堅硬的小山包,在肚臍下方,一道三指寬的疤痕經歷了年月已經變成了淺淡的白色,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而胸口的那道緊挨著心窩,傷口處還泛著淡淡的粉。
崔銘盯著他小腹那道淺色的疤痕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低聲感嘆:「這道疤還是在燕北留下的吧,當年阿楊消失後,你為了找他,可真是……」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蕭璋打斷他。
崔銘聳了聳肩,從身旁揪下來一朵小花在手裡轉悠著瞎玩,沒再受什麼。
閒散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兩人在湖邊無所事事的休整了一會兒,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蕭璋整理好衣服站起來,遞給崔銘一隻手:「起來吧,在外面得瑟了這麼久,該辦正事了。
「那破宴會還沒結束呢,再等等……」崔銘難得清閒,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懶得動。
「不是回宴會。」蕭璋蹲下來敲了敲他的腦殼,眼底閃過一抹微深的光,「好些日子沒見到池清了,明家主一直藏著掖著,今天趁這機會跟我去炎闋宮找一圈,打個招呼。」
燕北。
太陽漸漸落了下來,客棧外的天幕被落日染成了血色的紅,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整個大地像是一層血色的紗罩住了似的,小鎮子裡散發著寂靜的詭異。
商唯神經緊繃了一個下午,眼看就要到晚上了,越發精神抖擻,盯著門口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師父,一會兒出了問題你別上,我先沖!學了這麼久了是時候用上了!」
「嗯,交給你了。」榻上的曲成溪低聲應了一句。
商唯跟在曲成溪身邊的時間不短了,聽到他這句話立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身子一繃轉過去看向榻上:「師父?」
曲成溪正扶著窗沿從榻上坐起身來。
他一下午都在榻上閉目養神,商唯知道平時他有閉著眼思考的習慣,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而現在一看卻發現曲成溪臉色蒼白,看上去似乎不舒服。
「怎麼了師父?」商唯顧不上守著門口,快步走回床邊蹲下來,「哪裡難受?」
曲成溪的眼前有些發黑,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才睜開,搖了搖頭。
之前他刺入臍心的銀針雖然已經拔了出來,但距離斷腸的毒性發作的日子本來就沒幾天了,這下可能是又刺激到了,小腹中一陣陣針扎似的隱隱作痛,已經難受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