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沒有人看到曲成溪是怎麼出手的,村民們之看到一道極亮的白光閃過,曲成溪仍站在原地,輕飄飄地放下手,下一秒,玉觀音身上發出了巨大的斷裂聲,兩隻手臂應聲而斷,轟然砸在了地上。
江南。
「怎麼去了這么半天還不回來。」崔銘晃了晃杯子裡已經微涼的茶。
月色幽深,除了朝雲山那邊還在燈火通明地辦慶功宴,頗有徹夜狂歡的架勢,其他地方早已一片寂靜。
能幹如崔執事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第無數次看向門口,明禪還是沒有回來的意思。
「今天能不能看到明禪帶著池清出現,還不一定呢。」蕭璋淡淡道,他看上去並沒有著急,只是眸色越發的深黑。
「嗯?」崔銘撐起眼皮,清醒了兩分,他似乎從蕭璋的話里聽出了點別的意味,聯想到之前炎闋宮的種種,似乎有什麼在心裡逐漸成型。
「你不相信他?」崔銘壓低聲音。
蕭璋摩挲著脖頸上的竹笛,他在思考某些特定事情的時候就會有這種動作,崔銘曾經看他那竹笛被摸得如玉般鋥亮,手欠摸了一下,結果被蕭璋追出去好幾條街。
蕭璋沒回答崔銘的問題,而是反問:「崔銘,如果前程和愛情之能選一個,你選哪個?」
崔銘向後靠在了椅背上:「非要選的話,選前程吧。」
「為什麼?」
「這世上有幾成愛情是有結果的,天災人禍,說不清楚遇到什麼就分道揚鑣了,前程倒是清晰的多,起碼看得見摸得著。」
「你倒是清醒。
「這世上大部分人應該都會選前程的。」崔銘聳肩,似乎意有所指,「當前程的誘惑足夠大的時候,沒有人會把虛無縹緲的感情放在前位,尤其是聰明人。」
蕭璋挑了一下眉。
……不過,確實也是有例外的。崔銘想,比如蕭璋。
這位大情種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典型,前程全都是被愛情推動的附屬品。
天靈山上奮發圖強是為了愛情,之後為了找曲成溪報仇苦練到天境,也是為了給失去的愛情報仇,再再之後振興正道其實大部分原因還是為了愛情,為了把魔教情敵比下去。
這樣的人,也不知是更糊塗,還是更清醒……
崔銘一思考就入了神,盯著蕭璋目不轉睛,直到蕭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看什麼看,別覺得老子長得帥就瞎瞄,不賣身。」
崔銘嗤之以鼻的收回目光,心說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被當成了鐵板鴨。
不過這個話題倒是開啟了他的某些興趣點,他又轉身撐回桌子上看蕭璋:「喂,反正閒來無事,有件事我一直想知道,你跟我說說唄。」
蕭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