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受夠了被沈欽三番五次的折騰了。
沈欽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次是真的。」
曲成溪眯起狹長的眼睛,濃密的睫毛陰影掩蓋了他部分眼眸,但其中的不信任卻依舊毫不掩飾的透了出來。
沈欽攤開手苦笑:「我知道強行留你是什麼後果,你已經在我面前『死』了兩次,我不想再有第三次了。阿漾,這一次,我是真的放心走。」
曲成溪冷淡:「你最好說到做到。」
沈欽的眼底浮現出痛色,卻只是搖了搖頭:「與其把一朵花摘下來讓他枯萎,我寧願看他在別處盛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對你的愛深到你無法想像,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樣的屁話曲成溪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聽,轉身就走。
花月教和大門下方的沈欽距離他越來越遠,曲成溪以一種幾乎破釜沉舟的決絕步伐向前走,默默數著,一步、兩步……
他在等著沈欽發難。
二十步……二十五步……
怎麼回事……竟然沒有追來?
步數從幾十到上百,曲成溪忽然猛地奔跑起來,呼嘯的風從他耳邊流過,一千步……兩千步!
他就這麼一路衝出燕北,直到將花月教,將整個熟悉的世界拋棄在身後,沈欽卻自始至終沒有追來過。
難道這一次,沈欽真的想通了?
……
鴿子拍打著翅膀落下來,曲成溪在鴿子還未落地的時候已經一躍而起,一把將它抓了下來,扯下了它腿上的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都已經翻篇了,沈欽怎麼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了江南!
山洪難道是沈欽造成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曲成溪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一股極度不詳的預感在心底里發酵,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直覺讓他不要打開那封信繼續往前走,但是另一種不安卻讓他無法忽視。
他扯開信,池清的名字跳入眼底,曲成溪心臟瞬間收緊!
與此同時。
項超按住左耳,轉頭對沈欽道:「教主!副教主收到信了!」
沈欽嘴角勾起笑容,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向上抬起,冷冽的晚風從他的身旁流過,將他的衣衫和長發同時猛地向後仰起。
那一刻項超的心臟劇顫,似乎感受到一股壓抑了許久的瘋狂從沈欽身上轟然炸開,強烈到了天翻地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