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溪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蕭璋立刻彎腰靠近他的唇。
「殺了我……」曲成溪的聲音微不可聞。
蕭璋就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了致命的要害,眼眶瞬間紅了,差點落下淚來。
「你應該把我抓起來……我要是落到正道其他人的手裡,會受罪的。」不久前曲成溪曾對他這麼說過。
那時候自己的回答是:「你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
雖然這麼說,但是自己是真的怕他會被正道抓住,所以自己先把他銬住了。
落到我手裡,總不會受罪的,蕭璋是這樣想的。
就算我恨你,也絕對捨不得動你,你只需要在我這裡乖乖的被養起來,等我氣消了,我們好好談一談……或許……
或許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蕭璋不明白,明明想的那麼好,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甚至如果他當時把曲成溪放走,興許他此時已經回到了沈欽身邊,根本不用受這樣的罪。
心臟痛到無法描述,蕭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無論曲成溪做過多少對不起自己的事都無所謂,他只想讓曲成溪好好的。
他真的太喜歡曲成溪了。
以至於其他的一切與之相比,都顯得失去了意義。
「……」曲成溪似乎又咕噥了什麼,蕭璋低下頭去聽,發現他並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在吐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
蕭璋立刻把手放上曲成溪的額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光潔的額頭已經熱到燙手。
極重的外傷和內部的毒素雙重攻擊下,曲成溪脆弱的身體機能終於開始支撐不住,發起了高燒。
蕭璋的心臟痛到抽搐,立刻上床抱住曲成溪,輕輕地把他靠在了自己胸口上。
曲成溪任他擺弄著,仿佛一個精緻卻沒有生命的玩具,實際上他已經燒得神智不清,蕭璋的任何動作他都沒有感覺。
「我不會殺了你的,」蕭璋從背後抱著他,在他耳邊顫聲道,「我要讓你一直好好活著。」
這句話當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蕭璋深吸一口氣,將掌心強大的靈力送入了曲成溪的仙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