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可不是單純的放出一些血就可以的,還要逼出樊書慧會體內冰露草的藥效才行的,這就需要提純了。
請自行想像提鍊金銀的場面,用在人身上就可以想像,這個過程是有多麼的折磨人,說是酷刑都是保守了的。
也虧得樊書慧現在是修仙者,肉身強悍,不然早就一命嗚呼了。
雖然樊書慧沒有死,可是她狀態也好不到哪去,因為動手給她施加了酷刑的人,偏偏是自己的道侶,她的心上人竇啟明。
樊慧忍受的這些煎熬,腦子裡想起了夢境裡,她是竇夫人的時候,竇啟明也是跟她說了類似的話,嘴上信誓旦旦的說他是愛她的。
卻任由縣主搶走了她的孩子,讓她再也見不到這個孩子一面。
現如今他也說這類似的話,語氣依舊是溫和體貼的,卻是是毫不留情的要放她的血,他真是惡毒啊!
樊書慧被禁錮在寒冰洞中不動彈的,全身的筋脈被封,她根本無法修煉,也無法用靈力抵抗寒氣入體,她整個人很快就被凍僵了。
竇啟明就會往她嘴裡塞丹藥,那丹藥入口即化,很快就被身體吸收,腹中很快就感到了一陣熱氣上涌,解了冰霜侵害之苦。
樊書慧感覺好了一些,可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小腹中的熱氣越涌越多,越來越熱,而身體外面的冰霜還在孜孜不倦的侵入體內。
說是冰火兩重天也不為過,她這個容器外熱內冷,兩股力量相互碰撞,樊書慧這個失去了抵抗力的容器就遭了大罪。
樊書慧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撕裂了,疼痛讓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在做夢,一定是這樣的,現實里竇啟明才不會這樣對她呢!
如果是做夢的話,她一定要儘快醒過來,那侵入深入骨髓的冰火兩重天的痛苦,讓她嚎哭出聲,嚎叫之聲聽著根本就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所以這兩種力量在體內不停的碰撞,樊書慧的皮膚開始無端迸裂,流出的鮮血滴落到了地上,又很快化成了冰霜,真的是太痛了。
竇啟明看得不忍,可他還得繼續下去,儲物袋裡一樣東西被他拿了出來,是一尊大鼎裡面裝滿了乳白色的液體。
在樊書慧痛苦哀嚎的時候,竇啟明將大鼎放在了地上,然後他將樊書慧整個人都放了進去,竇啟明一捏法訣,大鼎里的液體就沸騰了起來。
樊書慧嚎叫地更大聲了,她的頭高昂著,一雙空洞洞的眼眶裡也流出了兩行血淚,迸裂的皮膚里不停地有血珠流出來,一點點地將那乳白色的液體染成了淡粉色。
這場酷刑持續了三天三夜,大鼎裡面的乳白色液體已經減了一半,淡粉色也變成了顏色更深的粉紅色。
樊書慧已經面無人色,原本一頭烏黑的青絲也變成了白髮,她的筋脈盡斷,修為再次大跌,以後怕是再無寸進的可能了,餘生也僅剩兩百來年的壽命了。
竇啟明將大鼎收了起來,抱著樊書慧回了洞府療傷。
等樊書慧恢復意識再醒過來,已經是半年以後的事了,她一醒過來就發現了,自己的經脈具斷,修仙之人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了。
樊書慧摸著自己臉上出現了皺紋,整個人都在發抖,竇啟明輕聲地安撫她:「姐姐你別怕,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們即刻出發去藥王谷求藥,一定能夠讓你恢復好身體,重新登上修仙之路的,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可你在身邊有什麼用呢?我不也是瞎了眼,失了修為斷了經脈嗎?現在跟個凡人有什麼區別呢?
幾句話在樊書慧的嘴邊轉了又轉,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害怕,害怕自己要是說出了口,是不是就在承認自己愛錯了人呢,或者是不該愛上竇啟明。
樊書慧有些害怕,她覺得自己要是承認了,那豈不是就在承認自己之前的付出都是沒用的。
不,怎麼會呢,竇啟明也是愛她的,不然也會如此細心的照料她了不是嗎!
樊書慧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這道薄弱的防線在小師妹出現後就崩潰了。
「大師姐,師傅說了,你如今就如廢人一般,以後也沒有機會重回巔峰,等你陽壽盡了。
我就要和竇師兄結道侶了,我如今已是金丹修為,我才是那個配得上竇師兄的人。」小師妹聲音甜甜的,說出的話卻讓她渾身發寒。
「你胡說!竇師兄發過誓此生會和我天長地久。」蒼白無力的一句話印證了樊書慧搖搖欲墜的自信心。
小師妹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猶如風鈴清脆悅耳:「大師姐,愛信不信吧,反正你沒死之前,我和竇師兄都是清清白白的。
等你死了,竇師兄再和我結道侶也不算違背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