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迸發出一瞬間的光彩,卻在看清這不速之客的樣貌後,立刻消弭無形,這不是他要找的人。
「大、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只是羽王宮送來的劍童,什麼都不知道,和清風劍宗更是沒有半分關係……」
青衣少年戰戰兢兢地說道,由於太害怕了,牙齒不住地打顫,說出來的話也帶著顫聲。
男人微微抬手,制止了正要動手的聖殿護法,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上下打量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感覺到那如有實質的目光,一邊哆嗦,一邊好奇地抬眼偷看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身高異於常人,放在身強體健的體修里也不落下風,尤其是手臂和束縛在黑靴中的小腿,奇長無比,青衣少年還沒見過四肢這樣頎長的人,反倒是肩膀到束腰的距離,和普通高一點的人差不多,令他的身形充滿持續生長的少年感,可是他已經很高了,難以想像再長高會是什麼樣。
只是一分神的功夫,青衣少年錯過了最佳辯白的時機,要命的緊張感再次扼住他的喉嚨,讓他很難發出清晰流暢的聲音:「呃,我……我……」
「你剛才說,你是劍童?」男人微微低頭,調整不知什麼皮革製成的袖口。
「呃……對,對,我是劍童,」青衣少年沒想到眼前可怕的大人物竟會提醒他說到哪裡,以為看到一線生機,連忙交代起自己的情況,「我是羽王宮裡送來的劍童,我爹是王室貴胄,家中有金銀財寶無數,我來這裡還沒有多少時間,和這些修士不熟,他們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若是、若是大人能放我一馬,或是派人送我回羽王宮,我爹必有重酬……」
男人哼笑一聲,打斷他的話頭:「劍童啊,本宗也做過。」
青衣少年一愣,茫然不解地看著男人。
男人卻沒有看他,側著臉抬起頭,目光放空,仿佛在回憶什麼:「……委屈求全,寄人籬下的恥辱,本宗都受過,不過現在,是討回的時候了。」
青衣少年這回聽明白了,這大人物以前可能在清風劍宗做過劍童,過程中可能受了很多委屈,現在是回來報仇來了,可是,這大人物怎麼看怎麼不像羽國人,甚至不像人,他這樣的條件,怎麼會被選進清風劍宗做劍童?
青衣少年不知道,也不敢問,不過,既然這大人物也是劍童,想必能夠對他網開一面,只要他順著他的話風說,這次應該能死裡逃生了。
「是、是啊……我也不想當劍童來著……」
男人忽然收回目光,赤紅的眼瞳再一次看向青衣少年,目光如刀,寸寸刮過少年身上,最後停在他臉上:「你的劍主呢?」
「劍、劍主?」青衣少年反應過來,每個劍童都會有一個追隨的人,這個人可以是長老,也可以是宗門重要的弟子,這個人就是劍主,不過,這稱呼太正式了,他們現在不怎麼用,「哦,他可能已經死了吧,剛才房梁掉下來的時候,他沒出來,不過您不用放在心上,我早就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