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意歡嗤笑,他要是能被嚇到,乾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他握鞭的手剛剛抬起,卻被阻止了。
「意歡。」
江無肆搖頭,他不想讓面前之人受罰。
斷神崖無比兇險,被關在那裡的人沒一個活著出來,包括大乘期修士。
也許是那目光中不經意流出的請求,梅意歡終究是妥協了。
他收起長鞭,目光沉冷沒有一絲溫度,「趕緊滾。」
王海暗暗咬牙,如果梅意歡不出手,他該怎麼和陸師兄交代?
來之前陸覽交代他,務必引梅意歡出手,最好下重手,到時候就在幾位長老面前告狀,讓這傢伙被流放到斷神崖。
這自然是有報酬的,想起承諾的東西,他眼中閃過貪婪,不管怎樣,那東西他必須拿到。
頂著梅意歡駭人的視線,他硬著頭皮道:「滾?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讓你姘頭給我們滾一個看看,他要是滾的好了,我們一高興就離開了,要不然......」
他話語未盡,和身後兩人對視一眼,直接掏出劍將頭頂粗壯的樹枝全都砍了下來。
瞬間塵土漫天,打掃過得地方又堆滿了落葉。
「我們就只好幫幫忙,讓你掃的沒那麼快,不然等你離開這,我看著心情就不好。」
梅意歡側頭,江無肆這次沒有阻攔,他只看到那雙猶如幽深潭水般冰涼的眼眸。
他明白了。
江無肆是想讓他教訓這幾人一頓。
梅意歡神情頗為冷漠,下一刻身形極快的出現在王海面前,直接一拳打在他腹上。
「這拳是因為你嘴賤。」
他將沒反應過來的人拉住,再次一拳打在同一個位置。
這次用了十足全力,半點沒有留情。
「這拳還是因為你嘴賤。」
王海只覺得內臟受到了巨大衝擊,一口血夾雜著塊狀物體吐了出來,後知後覺感受到了強烈劇痛。
他慘叫著捂住腹部,疼的在地上直打滾,期間時不時的嘔出一口發黑的血,整個人狼狽極了。
「是你先出言不遜,而我教訓你不過是出口氣罷了,你覺得幾位長老會不會偏袒你?」
王海呼吸一窒,他腦海中閃過陸覽的笑容,才發現好像被騙了。
只有他死了,幾位長老才會嚴懲。
可梅意歡也不會傻到對他動殺手,所以......
陸覽會殺了他!
如果他死了,梅意歡嫌疑最大。
而陸覽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這個事件中,與發生的一切都無關。
他想起交易結束後陸覽的那個笑容,只覺得不寒而慄。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對,他還知道陸覽的秘密,怪不得同意把那東西給他,原來是想一石二鳥!
他拼命的坐起,想把這件事說出來。
但梅意歡卻以為他不服,嘖了一聲蹲下來,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有許多方法能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慘死,而旁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證據,就算懷疑我,也要想想我師尊是誰。」
「別再挑釁我,不管陸覽和你說了什麼,一切詭計在我面前都是徒勞的。」
王海完全呆愣住了,是啊,陸覽不是好人,難道梅意歡就是嗎?
那仿若化為實質的殺意,他感受的再清楚不過。
不知怎麼回事,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這個人,殺了他。
王海雙眼灰暗,垂著頭沒有任何動作
梅意歡站起來垂眼看他,目光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便走,沒有留意到身後人抬起了頭。
「小心!」
梅意歡眨了眨眼,他眼前閃過殘影,是江無肆極快的擋在了他身前。
滴答——
鮮血從江無肆單手握住的短刀處留下來,那樣奪目的顏色,刺痛了梅意歡的雙眼。
緊接著他就看到江無肆將王海一掌拍開,而那把刀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梅意歡被這兩道聲音驚醒,他神色絲毫未變,只是轉身走近王海。
明明沒有表情,卻讓他整個人都像是從地獄踏出來的修羅一般,籠罩著嗜血肆殺的氣息。
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梅意歡抓起地上那人,直接將其扔了出去,在撞到樹上時,他飛身而去,一腳猛的踹在王海胸膛。
咔嚓——
粗壯樹幹應聲而斷,王海吐出大口的鮮血後,徹底昏死了過去。
「王師兄!」
雀斑男子和另一人徹底驚呆了,其中一人走過去,伸出手顫顫巍巍的試探,片刻後發著抖道:「好,好像,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