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他,那他娘呢?
他娘遠在八千里,宗門能護住他,卻護不住他娘。
況且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等事情解決好,誰又會在乎他們?
而且兇手對他的底細知道的十分清楚,他不敢堵。
「是梅意歡。」李崇僵硬的垂頭,「是他。」
「你想清楚了?」江無肆雙目沉沉,神色似寒冬冷月,讓人不敢直視。
「你不用威脅我,就算你是屹國太子,我也不懼。」
李崇的話再次驚呆了眾人,這個不愛說話天賦卻極好的弟子,竟是赫赫有名的屹國太子。
那梅意歡……
「你與楚威王世子不過狼狽為奸,有負盛名,實在不恥。」
一句話便將整個屹國得罪的徹底,可他不這樣做絕,那真正的兇手不會讓他安心。
「原來他就是那個廢物世子?」
「我也聽說過,好像人品也不怎麼樣。」
「真的?果然皇室才有這麼多齷齪,全是些腌臢的秘辛。」
「看來皇室也不怎麼樣啊,一些人面獸心的傢伙,果真權貴害人不淺。」
「這屹國都能和雲影宗並立為首了?真是笑話!盡出些垃圾人!」
「住口!你們這是污衊!」季風緒怒道。
雖然他也很震驚,但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這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果不其然,兩人來自屹國皇室。
可為什麼都覺得皇室便不是好人?明明不是這樣的。
說實話,登山路時要不是梅意歡想的辦法,恐怕他和龐雀無法克服恐懼,更別說走完這條路了。
雖說也是利用他們,但結果無法否認。
在他心裡,梅意歡不可能是這種人。
然而眾口難調,僅他一人是無法說服所有人的,這些弟子一人一句,便讓他反駁不過來。
他只能在心中祈禱,祈禱這件事水落石出。
至於當事人梅意歡,他順著李崇的視線,已經鎖定了一人。
——陸覽。
當日王海也是為陸覽出頭才去挑釁他的。
可為何要痛下殺手?
幾經思索,他有了頭緒,應該是為了栽贓。
按說在冒牌主角的意識中,他只是炮灰路人甲,何至於這樣做?
不過也能猜出,大概是看他不順眼罷了。
梅意歡完全不會反思自己的舉動多麼招搖,他視線划過眾人,將諸般情緒盡收眼底。
梅意歡看向李崇,目光無比犀利,「江無肆如何我比你清楚,說他與我狼狽為奸,那你呢?為虎作倀?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後者根本不反駁,像是沒聽到一樣。
他無聲冷笑,轉頭看向其他人,「皇室哪裡礙著你們眼了?是滅你們全家了還是刨你們祖墳了?到底是厭惡權貴還是羨慕嫉妒,你們自己清楚,要我看乾脆捅自已一刀算了,省的憋屈。」
梅意歡眸中含著赤裸裸的嘲諷,他話鋒一轉:「哦對了,死前別忘了祈禱下輩子投個好胎。」
「不過要是你們這樣的都能如願,我看才是權貴盡藏不堪之事!」
「有你們在,滅國不遠了。」
這番話惡意滿滿,梅意歡就是讓他們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要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上來碰瓷,那他真是廢物到家了。
「本來就是這樣,還不讓人說了?」有人不服氣的小聲嘟囔。
「可笑,與魔族未和解之前,難道不是你們口中骯髒的權貴護你們祖先性命的?」
「沒有屹國哪來的你們?還不定準在哪個陰曹地府里熬呢!如果你們這般忘恩負義,我不介意教教你們,良心二字如何寫。」
這下再沒有人開口,一個個低著頭,恨不得今天沒來過。
梅意歡語調平穩,卻氣勢凌人,步步不肯退讓。
「好了。」
明義等無人反駁後,才開口阻攔。
雲影宗與屹國相依,絕對不能讓宗內弟子產生排斥,如果將來發生什麼,他們還要一起行動。
所以首先要消除隔閡,否則他們無法將後背交付給對方。
只是太平了幾百年,他沒料到宗內弟子對屹國是這般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