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明義一樣愣住的,還有江無肆。
見此情景他與身旁人一同請罪:「師尊息怒,是我明知故犯,我願代意歡受罰。」
明義的怒氣消散許多,這下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他當時確實氣得胡塗了些,說的話不中聽。
仔細看過後,發現確實只損失兩尾,還都是普通的魚。
這事不算嚴重,說輕了也就是兩個小孩調皮罷了。
一個是他的師弟,一個是他的弟子,再加上老祖的關係,那都是本該親近之人。
不等他說什麼,梅意歡又道:「我比無肆輩分大,哪有讓小輩代為受過的。」
他說完又按住身旁人的肩膀,聲音很低:「我說過有我在。」
「不行。」江無肆抿了抿唇:「我也說過我會照顧你。」
即使聲音再低,不遠處的明義也聽見了。
他看向謙讓的兩人,有些無奈:「罷了罷了,哪裡說過要罰你們,都走吧。」
梅意歡一愣,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就放過了他們。
他笑眯眯回道:「師兄仁義。」
「多謝師尊寬和。」江無肆也沒想到這事就過去了。
但擋在梅意歡身前守護他,是最開心之事。
他將永遠矗立前方,遮擋風雨,庇護心中之人。
「走走走,別礙我的眼罷。」明義背過身,不再看他們。
梅意歡也很識趣,拉著江無肆便出了天遙峰。
「今日是我之錯,來日尋兩尾魚給師兄補上。」
兩人離開後,江無肆才自責道:「都是我的錯。」
「說的什麼話。」梅意歡點了點他的額頭,「明明是我的問題,你攬過去做什麼?」
「我……」
「噓。」梅意歡將食指放在唇上,抬著桃花眼問:「你何故對我這般好?」
江無肆失了聲,竟不知該說什麼。
第38章
那日詢問後, 江無肆並沒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然後轉身御劍飛走了。
飛走了……
背影還透著幾分倉惶。
梅意歡:「……」
他是什麼猛虎野獸嗎?跑的這般快作甚?!
後來他去尋人, 江無肆都沒有見他,只說要閉關修煉。
本想著讓那塊木頭早些開竅,結果卻適得其反, 這下連面都見不到了。
他也看不出江無肆對他究竟是情誼還是友誼,雖說平時里沒個正經,只知道調戲人,但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 哪裡有什麼經驗。
他看的出江無肆對他的特別,卻不知道源自何種關係。
昨日他本想問個清楚, 結果江無肆竟被嚇跑了。
他不知該如何評價, 有時候真想敲開那榆木腦袋, 看看裡面究竟裝的什麼。
梅意歡有些自暴自棄的想,難不成是被他的詢問嚇到了?不然何故這般反常?
也許……江無肆對他只是親人間的感情罷了, 畢竟曾說過會像胞弟那般照顧他。
想到此梅意歡「嘖」了一聲,他對江無肆有好感,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及時止損,他也能冷靜的抽身。
不過恐怕以後,再也不能對江無肆如往常一般的態度了。
也許漸行漸遠,最後變成……陌生人。
梅意歡有些茫然, 他的心臟在散發痛意,強烈的讓他無法忽視。
他安慰自己,習慣就好,忍忍就能過去。
沒有人是離了誰便活不下去的。
「誒,你在這啊?」
季風緒本來略過的身影倒回幾步, 帶著龐雀進了門。
「滾。」梅意歡懨懨的垂著眸,聲音淡漠:「別礙眼。」
季風緒:「……」
「我招你惹你了?!難不成路過的狗都得被罵?!」
等等,季風緒覺得不對勁,這明明不是一句話,是兩句話來著,而且他想表達的意思不是這樣啊!
怎麼放一塊說出來就這麼奇怪?!
「公子。」龐雀小心翼翼的抬頭:「你是說……自己是狗?」
季風緒用扇子狠狠敲了他幾下,怒罵:「笨蛋!居然敢說我是狗!」
龐雀委屈的揉了揉腦袋,小聲嘟囔著:「明明是公子自己說的。」
「找打?」
季風緒拿著扇子作勢又要敲他,龐雀急忙用手護著,結果什麼也沒發生。
「你說他這是怎麼了?」季風緒悄悄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