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她寫的話本子,她想起來了,她叫蕭銜蟬,是個靠寫話本賺錢的人!
蕭銜蟬忙拿著珍貴的稿子坐到書桌旁,提筆蘸墨,鄭重地在稿子的扉頁上寫下《邪魅妖女:十世佛子狠撩人》幾個字。
如此精彩的小說,取名當然得選個有內涵的。
她忽然有了靈感,提筆開始擴寫故事大綱,才寫了幾個字,蕭銜蟬就停了筆:「咦?字跡為什麼有些不一樣……」
她捏著一角拿起稿子,卻發現紙張的背面還有兩句詩。
「一覺睡西天,誰知夢裡乾坤大。隻身眠淨土,只道其中日月長。」蕭銜蟬輕聲念出,語氣不可思議,「……老娘竟然還能寫出這麼有文化的東西?」
清風吹拂她寫的另兩本書,書頁翻過一頁又一頁,上面不是狗血就是肉,看的人小臉通黃,腦瓜子嗡嗡的。
第55章
陰涼的小房子裡,只有一床、一桌,幾張凳子,房間的磚地上有幾個腳印,順著腳印看過去,謝無柩正端坐在床上,脫下一半衣服,露出精壯的肩膀和左臂。
肌肉虬結、血管突出的左臂握拳豎在面前,只見小臂上面刻著血淋淋的三個字——蕭銜蟬。
蕭銜蟬……是誰?
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突然浮現在腦海深處,在迷濛的白霧裡橫衝四撞,謝無柩難耐地搖搖頭,試圖將腦袋裡那條尾巴甩出去。
等等,他想起自己的名字了,謝棺,字無柩,這就是他的姓名。
可是,蕭銜蟬是誰?
他努力回想,腦仁生疼,卻只能於朦朧之中看到一條大尾巴,那尾巴對自己又拉又卷,暖融融毛乎乎的觸感似還殘留在他的腰腹上。
謝無柩揉捏著太陽穴,暗自思索,已知,他將這個人的名字刻在胳膊上,推測得出,此人對自己而言肯定很重要!他定定看著小臂結痂的地方,刻字深的地方皮肉尚且翻卷,鮮血在貼身衣物上留下乾涸的紅色,難道……
名為蕭銜蟬的人是自己的死生大敵?!
他在用鮮血和疼痛警示自個兒,這人很危險!
一定是這樣!謝無柩肯定,鳳眸一暗,霎時,他渾身都警惕起來,一如經年應對危險的老江湖。
「噠噠噠。」
門被敲響了。
謝無柩穿好衣服,一個閃身到門後,輕輕打開木門,狹窄的門縫裡露出一雙圓圓的眼睛,又黑又亮的大辮子垂在肩頭,髮辮編進丁香色的髮帶,耳邊別了一朵鵝黃的小花,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衣裳,洗的發白的紫色燈籠褲。
看打扮,是一個貧窮的姑娘。
蕭銜蟬終於敲開了門,她絲毫沒有謝無柩那般深重的戒心,輕鬆道:「請問,你是我哥嗎?」
謝無柩:「……」
「你不是麼?」蕭銜蟬鍥而不捨地追問,她從門縫看到一張光風霽月的臉,男人的鳳眸如皓月當空,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喃喃自語,「和我住在一起,卻不是我哥哥……」
東廂的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金不禁飽含熱淚,看著蕭銜蟬,情至深處,哽咽地大喊一聲:「妹妹!」
蕭銜蟬撇了下嘴,不知為什麼,不是很想跟這個人做兄妹呢。
二人蹲在謝無柩門口,如同坐在播放「爸爸的爸爸是爺爺」的搖搖車上,試圖搖清楚彼此的關係。
「你說你是我哥哥,有什麼證據嗎?」
金不禁激動地拉住蕭銜蟬的手,從袋子中取出一捲紙展開:「你看。」
紙上寫著:如果你忘記了所有記憶,一定記住,你叫金不禁,蓬萊島弟子,行二,上有長兄,下有兩個小妹,長兄名花沸雪,三妹名蕭銜蟬,小妹名秦含玉,同行者還有好友謝無柩,長兄體貌異於常人,小妹貌似嬌花,有倒拔垂楊柳之力,三妹、好友現在與你同住一院,你看到三妹就會有種她要搶你錢的緊迫感,你還有私房錢……
紙上內容戛然而止。
蕭銜蟬好奇問道:「你的私房錢有多少?」
謝無柩的嘴角抽了抽,金不禁哀嘆道:「不知道,我回到房間後只看到了一張紙,估計剩下的信息都丟了。」
「你叫蕭銜蟬?」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金蕭二人背後傳來。
蕭銜蟬忙回頭,門縫關得更緊了,她看看門縫裡的男子,再看看旁邊的金不禁,靈光乍現,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我相公!」
金不禁和謝無柩都呆滯了。
蕭銜蟬說出她的推測:「我哥哥跟我住在一起很合理,但你為什麼也和我們住一起呢?只有一個答案,你是我相公,而且
還是贅婿。」
金不禁也明白了:「所以你是謝無柩!如此便能說通了,兄長的好友與自己的妹妹結為夫妻,這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