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腹腔處空出個貫穿身體前後的大洞,這個洞裡,浮著一根金絲線樣的事物。
一個已倒地的紫黑血屍緩慢站起來,似要從老張背後偷襲,蕭銜蟬忙要掐訣,忽然後面傳來一聲怒喝:「殺!」
她轉頭看去,是方才那個小女孩。
老張正是「長瓢在手,天下我有」的暴走狀態,殺了好幾個紫黑血屍,聽到小姑娘的聲音,她急道:「小雁,你不躲在地窖好好照顧大家,竟還爬到地面上來,太危險了,快回去!」
小姑娘不語,只倔強地揮舞柴刀,蕭銜蟬正要抓住名叫小雁的姑娘,身後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跑步聲。
不多時,一群頭臉無瘤的正常人出現在眾人眼中,他們衣服雖破舊骯髒,但皮膚光滑,的確是普通活人。
一向沉默寡言的梅九郎都驚叫一聲:「不是說鹽長國已經沒有生人、全是邪祟了麼?」
這群正常的、健康的活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雁聽到梅九郎的話,冷哼一聲,譏諷道:「我們這些老百姓不當人慣了,這世上,只有貴族的老爺太太們是人,他們都跑了,鹽長國自然再沒有人,只剩邪祟了。」
蕭銜蟬頓時便明白了小雁的話,恐怕當年仙門圖省事,直接下了封住鹽長國的命令時,上層先得到消息,全都跑了,下層百姓的消息沒那麼靈通,估計大半都被困在這裡了。
她沒有時間向小雁求證,因為小雁正在提著柴刀,與其他活人們一起並肩作戰,一時間門閂鐵鍋菜刀亂飛,他們配合結成戰陣的血屍,將紫黑血屍打得節節敗退。
蕭銜蟬等人疑雲滿腹,但現在不是查探真相的好時機,他們暫且收起好奇心,衝進打得不可開交的人群里,收割起那些紫黑血屍的腦袋來。
這些紫黑色的血屍並不好對付,他們如同傀儡一般,即便斷胳膊斷腿,還是不知疼痛不覺疲倦,只知往前沖。
蕭銜蟬用竹劍挑起一桶血肉,紫黑血屍們便如嗅到胡蘿蔔的驢,腦袋隨著血肉而移動,將血屍們引在一起後,蕭銜蟬忙掐訣:「離卦,天罡地煞,破軍!」
金色的法力霎時如火鳳翱翔,掠過血屍大軍,所過之處,亮起一團團火爆雲,可即便身體的一部分被燒成焦炭,那些血屍仍沒有痛感般向蕭銜蟬衝去。
所謂蟻多咬死象,蕭銜蟬並不戀戰,腳尖連點數下,踩著血屍的腦袋在戰場上遊走,用血肉引著紫黑血屍自相殘殺。
有一紫黑血屍忽然向老張和小雁跑去,蕭銜蟬忙打出一掌,恰好打在他的腹腔處,那懸著的金絲霎時龜裂,一直追著老張跑的血屍斷電般,驀地栽倒在地。
這個金絲果然有問題,蕭銜蟬心道,斷掉的金絲仿佛斷了的電線般,暗淡的光一閃而過。
第70章
丑時末,在蕭銜蟬等人的幫助下,老張他們成功殺退紫黑血屍,將其打得丟盔棄甲,因有修士助陣,他們贏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蕭銜蟬來到一具紫黑色的屍體前蹲下,伸手抓住其腹腔空洞出浮著的金絲,此物雖細小如絲,卻蘊含著不詳而澎湃的力量。
明五娘他們也搜集了些「金絲」,幾人一起觀察這東西,良久,明五娘道:「難不成是你們蜃樓會用的傀儡絲?」
張清反駁道:「不是,傀儡絲不是這個樣子。」
蕭銜蟬拈起一根細細的金絲,那東西仿佛是活物,散發著濃郁的香氣,纏繞住她的手指,霎時,一股詭譎的靈力附在她的指腹處,仿佛要透過皮膚鑽進去,蕭銜蟬嚇了一跳,忙施法抵禦住那股靈力,許是因為無法寄生,那金絲很快就暗淡下來。
莫非此物脫胎於寶珠谷的蠱術?還是仿照蜃樓的傀儡絲而制?
月光給這座邊陲小城鍍上一層寒光,夜風乍起,吹得人骨頭生涼,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蕭銜蟬將所有猜測暫且擱置,走向正與大人炫耀自己殺了多少敵人的小雁。
小雁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餘光忽然瞥見水綠的褲腳,邀功的話卡在喉嚨里,這廂慶祝殺退敵軍的熱鬧氛圍,因蕭銜蟬的到來戛然而止,他們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她的動作。
蕭銜蟬有些不知所措,她從未受過這般沉默又抗拒的對待,按理說,鹽長國的正常人當害怕血屍、親近修士才是,可事實恰恰相反。
「我……」蕭銜蟬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我想問問諸位,鹽長國邪祟之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暗夜中燈籠隨風搖晃,人群沉默不語。
趙臨川脾氣傲,見凡人如此,他五指翻飛,操控著一隻丈高的巨犬傀儡,犬嘴大張,尖牙森寒,嘶吼一聲就要撲向那些人。
「我勸你們想清楚,這般無禮,我便是取了你們性命也無人能置喙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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