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宜摟著他的腰,逗他:「好看就多看。」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一概而論,草莓這樣郭星會給他買,他這樣老闆只會讓他看個夠。
夏遂安撇撇嘴,從穆延宜懷裡滾出來,自己蓋被悶聲睡大覺。
穆延宜緩碾過指腹,指腹還留著夏遂安的溫度,他緩側身關了燈,只留下床頭一盞微弱的檯燈。
他習慣把所有的東西匹配相應的價值,工作也好,人也好,都是這樣。
他的生活中不會出現非必需品,比如一台筆記本,不影響性能的情況下他可以用很多年。
要說唯一出現在他生活中的非必需品,竟然只有夏遂安一個。
一個包而已,對他來說實在算不上錢,只不過是一個值不值得的問題。
穆延宜給助理髮了消息,描述牌子和樣式。
夏遂安想要,他權當是對員工支付的績效獎金,畢竟這幾天累壞了他。
助理很快發來消息,說沒貨,要等等,他回了好。
外頭下起了雨,不小,剛開始是幾個雨點打在窗戶上,很快下得大了,閃過一道雷電,頓時照亮了整個房間。
夏遂安本來快要睡著,被聲音嚇了一下,脊背繃得筆直,隨即被穆延宜摟進懷裡。
被驚醒的人沒說話,穆延宜也沒說,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在安靜的房間中久久沒有動作。
夏遂安確實醒了,他覺得自己不是被嚇的,是雷聲實在太大,吵醒了他。
雷壞。
來到南方感覺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裡太潮濕,又總下雨,不像他家,這個時候的天氣,他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嗓子幹得能喝三杯水。
房間裡很黑,只有一盞小小的檯燈散發著暖黃的光,偶爾電閃划過照亮整個房間,夏遂安閉著眼睛,把對自己縮進某人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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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過後是難得的晴天,穆延宜雷打不動的去上班,夏遂安也還活著。
被聲音吵醒,他躺在被子裡,聞見了飯香味,含糊對穆延宜說:「老公早安..老公再見..」
他還要睡一會,現在只希望穆延宜快點離開。
是個沒良心的,穆延宜扯了下西裝,沒把他從自己的被裡拎出來:「早餐在餐桌,涼了記得熱。」
「恩恩..」夏遂安打了個哈切,伸出一隻腳在穆延宜面前晃了晃,權當是擺手。
穆延宜不太理解,他是有個和夏遂安年紀相仿的弟弟,不太喜歡說話,整天抱著手機打遊戲,也沒見過那小子在他面前像夏遂安一樣倦怠過。
夏遂安在穆延宜去上班的四個小時後才醒,早餐確實已經涼了,他熱了一下,是昨天的味道,多吃了兩口。
他應該讓老闆把這家外賣的聯繫方式留給他,好吃愛吃,下次還想吃。
起了床,吃了飯,已經是下午,夏遂安一天才剛剛開始,今天不想玩遊戲,剛好郭星也在準備考試,他的朋友不多,微信里唯一還活躍的只有鄭悅。
夏遂安翻了翻他的朋友圈,坐金主的名車,帶金主給買的名表,紅色鈔票一摞一摞的炫耀。
知道是在故意炫耀,夏遂安還是狠狠的酸了一下。
同樣是被包養的小麻雀,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群里的消息幾條都在講鄭悅的金主怎麼怎麼醜陋肥胖,然後艾特夏遂安,說比不上夏遂安金主一半。
群名叫做【熱吻】,是夏遂安賣酒時候的工作八卦群,他雖然培訓加上正式上崗還不到一個星期,不過因為和鄭悅的矛盾,第三天就被拉到了這個群里。
群內容主要是一群人酸一個人,夏遂安忘了退群,今天被艾特才發現還有這麼個東西。
沒用的群他一般都會退掉,不過今天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覺得這群人不比鄭悅好到哪裡去。
越說越起勁,最後有人說鄭悅這種人最後一定會亂交得病。
嫉妒變成了明晃晃的詛咒,夏遂安被特意艾特了幾次,有些煩了,在群里打了一句:【背後嚼舌根,你們也噁心。】
群里安靜兩秒,然後發出了一串問號。
夏遂安沒繼續說,轉手退了群,終於覺得耳朵清淨。
但沒清淨多久,鄭悅突然給他發了消息,對他說:【謝謝。】
夏遂安沒明白他在謝什麼,莫名奇妙,後來看見鄭悅發的聊天記錄才發現鄭悅有小號潛伏在群里。
每天開著小號看曾經的同事怎麼罵自己,夏遂安覺得傻逼果然是傻逼,有錢也沒辦法治好。
他從來不是吃虧的人,生氣當場就發作,鄭悅陰陽他那一次也被他罵了回去,夏遂安只是單純覺得這人有病,現在還有一點點的酸。
他也想當有錢人的鳥,而不是被包養之後還要吃老闆帶回來的殘羹剩飯。
他真慘。
人生的參差大概就是這樣,夏遂安嘆了一口氣,扔下手機去洗了澡,回來繼續發憤圖強開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