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到底多少人見過呢,是不是只有我沒見過。
「他喜歡活剝人皮。」姜詭向後輕仰,果然見那小孩的目光追隨著自已臉上的面具,看似在聽,心思完全沒在鬼物身上。
「哦。」——想看。
「唉……」姜詭無奈輕嘆。「我是怕嚇到你。」
「哦……什麼?」柳白回過神,他聽到了什麼?這人是不是不照鏡子。
「我說怕嚇到你。」
「你是個齙牙?」柳白驚訝,那是挺可惜的。
「胡說。」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小腦袋裡都在亂想什麼呢。
「有齙牙也不會嘲笑你,幹嘛打人。」柳白捂住額頭,已經認定他是「氛圍感帥哥」。
那有什麼,他的魅力根本不在於臉。
「沒有齙牙,是裂口男,我這嘴一直裂到耳根,皮肉外翻,鮮血淋漓,因為死的久了還生了蛆蟲……」姜詭壞心思突起,開始描述面具下的樣貌。
「!!!」
「!」
轟一聲,雷鳴聲炸起,原本還曬死人的太陽瞬間淹沒在滾滾黑雲中。
神明話還沒有說完,震驚的瞪大那雙總是微微半頜著的眼。他真的是膽大包天!趁自已不注意摘下了自已的面具,到底是誰說他膽小怕事的!他敢得很!
「柳白!」相識以來,第一聲怒斥。怪他小看了這小混蛋。
「幹嘛這麼大聲。明明很好看!」柳白被嚇了一跳,這又打雷又怒斥的,還不是看他好像有點在意這張臉。
他都做好準備不管什麼樣子都不嘲笑他了,結果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他的唇只是沒有血色,一絲也無。蒼白乾裂。這樣的嘴唇柳白只見過這一個,死人不這樣,黑白無常和眾鬼卒也不這樣。
「這是……為什麼……」低聲喃喃著,柳白不自主的伸出手觸上他的唇。
姜詭有些狼狽的想側頭躲開,卻被捏住了下巴,那雙手的主人固執的用指尖貼上了自已的唇。
「為什麼這麼蒼白,為什麼這麼涼……」柳白像是問他又像是我問自已。他直覺答案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柳白!你真是不知死活!一再冒犯戲耍吾!」姜詭皺眉一把抓住他的手,站起身連帶著把柳白也帶起身。
正要把身前好像失了魂一樣的青年甩出去,一滴淚啪的一聲砸在他的手背上。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不自覺的微微鬆手,可是抓疼了?
痛了也活該,再任由他一點點試探,一點點侵占領地,明天地府怕是就要改姓柳了。
「姜詭,你是怎麼死的……」淚水像珠子一樣落下,撈也撈不住,接也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