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何干。」
「可要黑白無常照拂?」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鬼差怎可隨意干涉凡間因果。」姜詭從容的飲了一口冷酒,微挑眉,似是讚嘆口感不錯。
「奴知錯,只是……要是……」白衣硬著頭皮開口,他是忠僕,有些話明知不該說還是忍不住提醒。
「那就是他的造化…下去吧。」
「是。」
姜詭拿著酒杯在手中轉著。柳白,只要你喚我。只要你再喚我這一次,我就去救你……火炕鑊湯就為你闖一闖……
天色還沒見白,柳白就起身,背上早就整理好的背包,提著小魚盒離開。
他給龍虎山眾人留了很多小魚泡澡水,他也沒什麼別的拿得出手禮物,想來這東西對修行人還是有些用處。
就不道別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分別。拍了拍不老實的扒拉他腦袋的彼岸花,柳白關好院門下山去。
白念慈站在石階之上笑著看向他,他們的緣分止步於此了,願君此去,諸惡莫干,歲歲平安。
顯然,他的賜福沒有靈驗。
柳白被膠帶封著嘴,驚恐的看著周圍。和諧社會,他想不通怎麼會有這種地方,一處私設的水牢。他被鐵鏈鎖著四肢泡在水裡,渾濁的水中飄著腐朽的枯葉,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只頭頂的鐵窗偶爾透出些光。
「呵呵兄弟,老闆吩咐把這人丟在這裡?」王五笑著給水牢上方看守的保鏢遞煙。
「新來的?」
「對對,我們兄弟初來乍到,多關照多關照。」王五賠著笑介紹了一下趙六。
「你這兄弟看著好叼啊……」那保鏢斜著眼打量沒什麼表情的趙六。
「這人就這德行,面癱,不必理他,大哥這人不是今天抓回來的麼?」
「沒錯,只有新來的有這待遇。」保鏢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
「為什麼,這看著細皮嫩肉的,不該好好安置麼?不會咱們弄錯了吧,回頭再挨罵。」
「這你就不懂了吧,新抓了小野貓,不剪了指甲,抓傷了主人怎麼辦。時間久了你就懂了,再權勢滔天,總能遇到幾個不識抬舉的,都這個流程。」
「那要是泡壞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扔出去,反正沒人敢告,告也贏不了。只能怪自已窮人還長著漂亮臉。」
「……」謝必安沉默著透過縫隙看裡面狼狽的柳白,地府巴圖魯,沒想到你還要遭這份罪,還真就是要靠自已的造化了。
「別說,今天送來這個,長得還真不賴,等上頭膩了,說不準咱們還能試試,也不知道這男人是個什麼滋味……」
「呵呵呵呵」謝必安笑著打著哈哈,死死按住要暴起的范無咎,老八啊老八,我知道你講義氣,哥哥我也想救他,只是這帝君明顯是要這柳白先服軟呢。哪輪得到咱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