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詭不再開口,只是點點頭。當他願意多說?
幾人出了後山,祭拜了邱道長几人,白念慈最後灑掃一遍道觀,找了木板封上了道觀大門。
「師兄不準備留下來了?」柳白看著他問。
白念慈抬頭看著龍虎山小院,柳白、念安也跟著看過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過了許久許久,白念慈才回他的問題。
「不了。」
「也好,師兄跟我走吧。」柳白開口道,如果忘歸不能住進去,他可以買一棟房子幫白念慈安頓下來。
白念慈看了看遠遠站在石階旁的修長身影,笑著搖搖頭。
「不了,念安就拜託你了,我帶著他恐怕他要受苦了。」
「師兄!」白念安流了淚,他姓白,白念慈的白,哪就怕什麼吃苦。
「乖。」白念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一夜間長大的孩子就再不出聲了。
「師兄,要去哪。」
「去尋大道,我明白酆都大帝在做什麼,我們最終會殊途同歸,師兄去學習,成為你馬前的卒,手中的劍。」
「……」柳白望著他的雙眼,裡面的溫柔還在,不見了的是慈悲。
「……走了。」白念慈拍了拍柳白的肩,沒說再見,和擦身而過的陰皇點頭示意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紫袍、布兜、梳的整整齊齊的髮髻,這刻起,世上少了個白念慈,只留下龍虎山第八十九代掌門……孤身一人,尋求大道。
「柳白師兄……」念安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不怕,我還在,他也會回來……」回頭看了看封住的大門「道觀的門總會重開。」
「嗯。」
「走吧。」姜詭伸手牽住他「回家了。」
跟著姜詭下山,二人看不到的地方,青衣、白衣連手結印,有些頹敗的龍虎山隱去身形,好似這裡從來沒有一座物產豐富的繁茂青山。
這是神明唯一能為龍虎山做的了。
柳白又開始平穩的退休生活,養花、練太極、搓麻將。跟著他回來的念安被柴榮看中去雜貨鋪幫忙,每天比忙的見不到蹤影。
「這總不好白用吧……」柳白戴著頂破草帽堵著柴榮門口,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趕在柴榮用順手了念安,他才來提條件。
「嘖嘖嘖,之前還客客氣氣叫我神君來著。」
「交情是交情,利益是利益。」
「行行行,這樣,我收他做個灑掃小童如何。」
「這孩子,從小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