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累了。」
柳白閉了閉眼,人啊,拼了命的想長生,又有幾人明白這些乾坤孕育出的神的想法……無邊歲月,緩慢孤寂。
「這不是你的錯畫樓,你是拯救者,你救了身陷災禍的人,這是宿命。」
「可是,我最近很開心,我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遇到了你們,可是……你看,念慈不在了。」第一次,這個男人眼裡流露出一絲絲哀傷。
「還有我!我還活著!這不是你的錯!」柳白急忙開口,他的狀態很不好。
「我怕下個就是你!」
莊畫樓第一次露出激動的神態,緩緩抬起斷刀,直指柳白。
「來吧,成全我柳白,只有仙神可以殺我。」
「……」
「這和我們說的不一樣!你不能違約!說好了,是你要殺了他!」一旁的妖僧見狀不淡定了,尖銳的叫囂著莊畫樓不講信用。
「吵死了!」柳白一個閃身至他面前,乾淨利落的掐斷了他的喉嚨。
咔嚓咔嚓響起悶雷,烏雲籠罩在整個酆都上空,這個被囚禁萬年的贗品,悄無聲息的隕落。
畢竟做了萬年的地藏,凡間還是有些異象。大雨傾盆,紫色的雷電頻閃,轟鳴聲不絕於耳。
「最近這天氣可真是壞。」
「大概要換季節的原因,爹,海邊倒是太平了,天好了就可以出海了。」
「是啊,也許有大收穫,去,給我燙壺酒來,解解乏,要開工了。」
「好嘞。」
平凡的父子期盼豐收不提,守在邊界線的諸位神仙,發現那些屍鬼、山鬼,停止了瘋狂的動作,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化成一灘海水融入海中。
勢不可擋的鬼物大軍,連個水花也不曾濺起。
川主長長的呼出口氣,成了。不愧是他。
「走了,去忘歸,和大夥好好喝幾杯,聽說你從姜詭那騙了不少好酒。」柴榮走過來搭上他的肩。
「什麼叫騙啊,放在家裡不曾隨身帶著,喝財神酒也一樣,一樣。」川主回過神,並不想拿出珍藏。
「二郎說請咱們喝鶴殤啦,咱們回忘歸開懷暢飲啦。」柴榮一嗓子招呼出去。
「那我們有口福了,先多謝真君了。」
「好你個柴榮」川主笑著看他「倒顯得我小氣了,諸位走著,好酒管夠!」
「好,哈哈哈哈。」
地府
玄奘的死並沒有引起莊畫樓的情緒波動,他仍捏著斷刀與柳白對峙。
「畫樓,你清醒一些行不行!」柳白無奈。
「我很清醒,動手吧。」
「……」
這人怎麼軟硬不吃!柳白無奈,想強行制服他,又不敢輕易動手,這人一心求死,怕是自已抬抬手都能讓他抓住機會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