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裡,意外的看著那有些熟悉的身影,沒想到,登門的第一個客人會是她。
「老身見過大人。」白髮老太身穿月白色對襟上衣,下面著同色馬面裙,拄著一隻看不清什麼木質的拐杖,看起來就是一個閒散富貴的老夫人。
「長老客氣了。」柳白蹙眉,他當初是頂了苗人鳳的名頭修行的,苗賽花能找到他不奇怪。
奇怪的是柳門香火鼎盛,族中仙家眾多,按理說沒什麼事能求到他頭上。
「我此次來,是有事求大人幫忙的。」
「·······」
把店交給鄭一二人,囑咐他們如果遇到棘手的事件先放在一旁等他回來,柳白跟著苗賽花離開。
一路上邊走邊聽她講述事情的經過。
很普通的出馬弟子的命運,這女弟子年歲不大,出馬也是因為小小年紀就得了癌症,化療十一次依然控制不住病情。
有高人指點她供奉仙家,這女孩也算和玄學有緣份,順從的供奉了柳家。苗賽花也憐憫她命運坎坷,盡心盡力的護了她三年,保她無病無災,與常人無異。
只是近日,她陽壽已盡。苗賽花按理說應該帥一門離堂,陽壽盡了,仙也無能為力。
柳白蹙眉聽她的描述,這就是平常的入家離堂的事,沒聽出來有他能插手的地方,總不能讓他幫忙強留吧。
並沒表現出什麼,柳白沉默著跟苗賽花來到這弟子的住處。平平常常的兩居室,那女孩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二人隱於空中,柳白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愣愣的看著床上的女孩。恍然明白苗賽花並非有事求他,而是憐惜弟子也順便送個人情給柳白。
這床上的女子容貌,與柳白母親年少時別無二致。
「帝君托老身一直留意這孩子,說她與大人有許多緣分,只是這孩子幾世都是來還債的,註定早夭,誰也強求不得。老身想著柳白大人大概是想送她這最後一世一程的,過了這一世,這孩子的債就算還完了。」
「多謝。」柳白閉閉眼,是了,算算她去世的年歲,再轉世正好是這樣的年紀。
柳白與苗賽花分開,顯出身形,輕輕敲了敲這戶人家的門。
「誰啊?」開門的是一個三角眼婦人,想必是這孩子的母親。
「我是路過的道土,與你女兒有緣,算到她最後這口氣咽的艱難,特來助她。」
「哪來的騙子,走開走開。」婦人不耐煩的攆人,哪有閒錢請什麼道土。
這死丫頭看病、請神已花光了她奶奶留給她的遺產,作為父母,只等她咽氣好繼承她的房子了,哪會再花錢請什麼道土。
「我不收錢,還願意替二位安排你女兒的身後事。」
「走····」
「等等。」一黑臉矮胖中年男子推開婦人,打量著柳白「你願意管她後事?」
「願意的。」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