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家門打開,他聽到外面有人說:「餐齊了,祝您用餐愉快。」
外賣?
虞恆嗅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門口處傳來拆袋子的聲音。
接著,司印戎一言不發地扶著他站起來,帶他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一個地方坐下。
司印戎把一樣帶著外包裝的食物塞到他手裡,簡短道:「吃。」
虞恆摸了下發現是漢堡,只覺很奇怪:「你以前不總說漢堡是垃圾食品,不要吃嗎?」
從前只要在一起的時候就見不得他吃漢堡,怎麼今天點了漢堡。
司印戎只冷漠道:「不想吃別吃。」
「吃,我吃。」
虞恆摸摸鼻子,自覺人在屋檐下,立馬低頭開始吃漢堡。
拆外包裝的時候他覺得奇怪,這個漢堡好像是用錫紙包裝的,跟他之前吃過的漢堡包裝材料不一樣。
吃第一口他發現,味道也很不一樣。
這個漢堡的麵包胚應該是用現烤的全麥麵包做的,裡面夾的不是肉餅,而是新鮮的三文魚塊,煎得很嫩,塗抹一點蜂蜜芥末醬,還加幾片羅馬生菜,吃起來特別好吃。
跟這個一比,他從前經常吃的金拱門、開封菜里的漢堡瞬間被秒成渣渣。
真好吃。
他的舌頭和胃得到極大的滿足。
吃完後他又用吸管喝了些冰可樂,感覺整個人活過來,終於有心情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說來也奇怪,這麼久了公司的人包括謝森那廝居然都沒給他打個電話。
但等他拿出手機後才發現,原來是他把手機靜音了:)
這是他工作時候的習慣,手機靜音好專心工作不被打擾,等工作完了再開聲音,但今天工作結束後兵荒馬亂,到現在才想起開聲音,也不知道其他人找他打過多少通電話。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起。
虞恆慌忙著想去接,但又不得要領。
平時他感覺接電話很簡單,就是滑一下,但現在不知道怎麼滑了好幾下都不對。
他急中生智,喊道:「siri,接聽電話。」
之後電話真的接通了,他聽到聽筒特有的那種嗡鳴聲。
「你好。」出乎意料的,電話那頭不是公司的人,而是警察,「我是朝外區民警,警號0xxxx,接到貴經紀公司員工謝森報案說你失蹤,查監控後發現你是跟醫院一位名叫司印戎的醫生一起離開,請問你是自願的嗎?」
「當然呀。」
虞恆一臉莫名其妙,隨後他感覺自己貌似低估了謝森的不要臉程度,居然還好意思報警?!
這是怎麼有臉報警的,他都沒報警呢。
而且無論他內心是怎麼彆扭尷尬,當著外人的面他絕對要維護司印戎,肯定是自願離開,哪有什麼疑似綁架。
「他……是我一位朋友。」虞恆怕警察不信,又繼續解釋:「我們從小認識很多年了,他在醫院裡看到我一個人站著就來幫我,還送我回去,警察先生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是自願跟他一起離開的。」
警察回:「好,那沒別的事情了,再見。」
他掛上電話後沒多久,司印戎那邊也接到了電話,虞恆有種感覺,也許他們接到的是同一個人的電話,為了同一件事情。
他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到底說了什麼,只聽到司印戎說確實是自己帶走虞恆的,兩個人從前就認識。
等司印戎掛上電話後,虞恆感覺十分內疚。
被警察問話這種事情普通人應該都不會想有,畢竟會本能地緊張而且會覺得很麻煩。
「實在是對不起。」縱然倆人關係很僵硬,他也主動說,「給你添麻煩了。」
這句話說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司印戎用很平靜的語氣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虞恆當時經歷整件事情的時候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就是碰到個不要臉的垃圾人渣,但現在司印戎問,他想到要複述整件事情,就覺得人不太好了。
就像是被公開處刑。
但司印戎作為受害者有知情權,虞恆只能把整件事情含糊地講一遍。
「我吊威亞拍宣傳片的時候撞到頭,結束後頭暈眼花想吐,沒注意路自己摔倒在地上,當時就摔得眼冒金星,上車後發現自己看不見了。經紀人帶我來醫院,第一次看過急診醫生要去做檢查的時候,經紀人跟我發生了一些……爭執,他走了,就是在遇到你的時候說的 『我們發生了些矛盾,他就把我扔在這裡走了』的事情。」
「我估計他應該是想嚇唬我,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注意到你帶我離開,以為我失蹤,就報警了。」
司印戎:「他沒有找你?」
「應該是……找了。」虞恆艱難地小聲說:「但我手機剛才忘記開聲音,沒接到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