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乾這種食物,虞恆始終覺得現烤的才有靈魂,肥瘦相間的最好吃,三分肥七分瘦最美味。
但牛肉乾本身不便宜,現烤的就更貴了,一斤就要一百多,他們生活費不富裕,只敢在每個月的月底買一點吃,還只敢買一百克。
一百克牛肉乾很少,只有五六塊,當時他跟司印戎一起吃,司印戎每次吃一塊就說不想吃,讓他自己吃。
他再拿著牛肉乾去喂,對方還還躲開,不耐煩地說:「我不吃。」
虞恆眨眨大眼睛,歪著頭問:「真不吃?」
司印戎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吃。」
「行吧。」
虞恆只能很委屈很勉強地自己吃,還要努力控制不露出明顯的笑容。
其實他知道,司印戎是捨不得吃都省給他,他也想過勸對方,兩個人一人一半,但司印戎這傢伙很倔強,決定好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也就沒再勸。
他們從前還在一起的時候,每個月的月底都去買,分手後虞恆偶爾路過賣烤牛肉乾的地方,獨自去買了些,不知為何吃的時候總覺得沒有原來的味道,沒有原來的好吃。
後面他就越來越少買了。
沒想到這次司印戎給他點外賣,點來現烤牛肉乾配蔬菜餅。
他不知道司印戎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給他點的牛肉乾,現在又是什麼想法。
他只知道自己試了一塊司印戎點來的牛肉乾,很好吃,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好吃到他控制不住地多吃了很多。
也不知到底買了多少,他感覺吃了不少,但袋子裡還有很多,可能最少買了一斤。
到後面他撐到實在吃不完,就摸索著把牛肉乾放在冰箱。
他摸摸肚子,感覺情況很不妙,短短兩天時間他就有肚子變大的趨勢,在司印戎家要被養胖了。
他一個盲人,被養胖了。
聽起來像是某種笑話,但卻真實存在。
他目前的情況不方便做運動,每天吃吃喝喝睡睡躺躺,自然就要長胖。
不行,他不能胖,還要靠臉掙錢。
他摸摸肚子,決定下狠心。
雖然司印戎點的外賣做的飯都很好吃,但是他不能再吃了,要控制體重。
職業coser要敬業。
不過他知道話不能直接這麼說,尤其對司印戎更不能直接說,要迂迴著來。
雖然憑藉經驗,每次迂迴著來也肯定會被發現,但好歹有個緩衝。
首先,等司印戎下班後他要關心對方。
每天在家吃吃喝喝不事生產的人很有自覺,要對飼養員,啊,不,是要對前男友態度好,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而且,他還暗搓搓地想著複合。
所以等司印戎回家,第一件事應該就是關心對方,那怎麼關心?
虞恆從小到大都是被寵著長大,真的不擅長關心人,他搜腸刮肚,終於想到了一個自認比較合適的關心。
他昨天跟著去體驗了醫生的上班,發現真的很忙,一個上午都沒有去衛生間的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空喝水,但無論有沒有,多喝水總是沒錯的。
他從前減肥的時候連水都不敢多喝,因為沒有吃東西的話一肚子水晃蕩很難受,但司印戎還是要求他白天要多喝水,促進新陳代謝。
所以他覺得到家後應該提醒對方多喝水,上廁所,這樣會很體貼。
大概是晚上七點左右,虞恆都已經聽到曹操去世時,司印戎從醫院下班到家了。
他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先讓小愛同學關機,之後憑藉對聲音的感覺看向玄關處笑著說:「你回來了。」
司印戎下班,看到虞恆還好好地坐在家中,鬆一口氣。
但這一口氣沒松完,就看到了很古怪的事情。
只見虞恆飛快地站起來,衝著廚房的方向微笑著說:「你回來了。」
司印戎:「……」
他簡短地「嗯」一聲,大致看了下家裡,除去餐桌上擺著外賣的空盒子顯得比較凌亂外沒什麼別的不好,終於放下擔憂一天的心。
但他剛放下心,就看到虞恆摸索著走過來,走到玄關處不遠的餐桌前,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他,笑著說:「你應該渴了吧,喝點水,再去個衛生間。」
司印戎撇了一眼虞恆手裡的礦泉水,淡漠地說:「不用,你自己喝。」
虞恆並不氣餒,只是語重心長道:「你自己從前跟我說過的,無論是不喝水還是憋尿憋久了都對腎不好,要愛惜自己的腎。」
……怎麼又扯到他的腎上面去了?
司印戎只回答:「我的腎沒有不好。」
但說完他才發現自己好像被虞恆帶得降智,強調這件事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