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習慣了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沒有珍惜。
後面他憑著一腔熱情在畢業後做了職業coser,被撞得頭破血流,慢慢懂得很多當初沒懂的事情。
他知道司印戎當初對他的感情應該很深,如果不深的話,沒有人能夠在每次拿到獎學金、論文獎勵或者老師給的工資後都分他一半;也沒有人能夠在課業那麼忙的時候還儘量抽出時間陪他一起參加商展,怕他一個人出事;也沒有人能夠堅持幫他做飯做家務,還收拾那一堆的cos服。
直到分手後他自己做那些事情,才知道有多麼大的工作量。
但司印戎也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什麼都不說,他當時很年輕,對這些細節不敏感,就一直都沒有發現。
他們的感情沒有第三者插-足,也沒有家長的壓力,其實那些分手理由在現在的自己看來真的很可笑,很矯情,但當時他就是覺得沒辦法繼續在一起,腦子完全擰巴,說什麼都想分手,不想繼續在一起。
想到這些,他幽幽地對魏序說:「這人呀,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非要在南牆上撞得頭破血流,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們似乎總是能夠很輕易地原諒別人的錯誤,卻無法原諒別人的正確。」
魏序想了想,問:「那你說這些是想複合的節奏,你確定沒有被吊橋效應影響吧?」
「沒有吊橋效應。」虞恆很肯定地回答,「其實我早就想去找他。」
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間和機會,他也沒有積攢足夠的勇氣去回頭。
沒有人比司印戎更了解他,也沒有人比司印戎更適合他,也沒有人能比司印戎對他更好。
這種了解和適合,不是說興趣愛好方面,只單純地說他這個人。
人的興趣愛好可能會改變,有時候喜歡這個圈子,過段時間說不定又去追另外一個圈子。但生活習慣、性格等方面卻很難改變。
司印戎永遠最了解他,最清楚他的生活習慣,最清楚他的性格。
司印戎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做什麼,會陪著他,幫助他。
沒有人比司印戎更清楚怎麼能對他好。
永遠最懂他。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除了司印戎,沒有其他人能給他那種感覺。
他們之間有二十三年,不是興趣愛好、夢想和激情能夠磨滅,也沒有任何其他人能夠代替。
他年輕氣盛時執著的東西,在現在的他看來其實沒那麼重要。
有的時候,虞恆會覺得他跟司印戎之間說「喜歡」兩個字太簡單了,他們之間更多的是了解、默契和愛。
但這些說的都是三年前的司印戎,他也不清楚對方現在怎麼想,分開三年,說不定早就開啟新生活,只有他還在原地踏步。
果然,人總要為自己的年輕氣盛和不懂事付出代價。
魏序到現在算是聽明白了:「那他呢,什麼態度,你們同在一個屋檐下,應該接觸和交流都挺多的吧?」
「他……」虞恆想了想,總結司印戎這幾天的態度:「忽冷忽熱,讓我摸不著頭腦。」
但魏序聽後,想了想卻說:「我覺得這裡面很有問題。」
虞恆精神一振,立刻問:「怎麼回事,展開說說。」
「你倆都分了,還指望他怎麼熱,我要是見到前任那必定話都不想說,態度冷淡至極。」魏序頭頭是道地跟虞恆分析,「要我說,冷才正常,熱就有問題。」
這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如同醍醐灌頂。
虞恆瞬間想清楚,對呀都分了,態度冷才正常。
態度熱那絕對有問題。
就像他自己態度熱,他承認有問題,很有問題。
「所以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魏序跟他說:「換位想一下,今天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會怎麼辦,你能不能比他做得更好?」
虞恆思前想後,居然發現自己不可能比司印戎做得更好。
首先他本身就沒有司印戎細心,不可能想到很多細節,再其次他可能總還是有些小脾氣在,也許大概會時不時刺一下。
這麼一想司印戎居然真的做得很好了,冰冷的刺很少,非常細心。
虞恆瞬間重燃希望。
「我覺得你要是真想複合得把握機會。」魏序勸道:「你想想,你現在眼睛看不見,妥妥的一個病弱人設,他又時不時對你很熱情,也許在跟自己較勁,你這個時候要是軟語相求,那希望非常大。」
但虞恆聽完卻說:「我現在眼睛看不到,不方便說這些。」
他現在的情況,說白了就是一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