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脆傾身靠近虞恆,抓著對方的手放在眼眶旁,手指帶著虞恆手指做完一次標準動作。
虞恆閉著眼睛,手指觸感十分明顯,司印戎手指擦過他的額角,握住了他的手。
司印戎手指很粗糙,粗糙的拇指摩挲過他的食指,皮膚上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地動動小拇指。
他們之間距離很近,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他又聞到司印戎身上的味道,像是清晨花園裡青草的氣息,夾雜著些許薄荷味道。
很好聞,讓人感覺很舒服。
虞恆心跳加快,情不自禁地又動了動眼皮,睫毛擦過司印戎手指。
司印戎彷佛察覺什麼,猛地拿開手向後退開,「就是這樣,你自己做。」
「手指要按摩到穴位,不要只是輕輕滑過。」
虞恆看不到的地方,司印戎低頭看著自己手指。
虞恆平復心跳,事關眼睛他不敢馬虎,開始思考對方的話。
他想明白這其中區別,他做動作的時候手指只是輕輕擦過,只有形,沒有神。
而真正的眼保健操應該是手指確實能夠按摩到穴位,要用上一點力道。
「我懂。」
虞恆說完又做一次,這次順利合格。
之後他們把其他三節都學了,虞恆聽著小愛的節拍自己做一遍完整的眼保健操。
他上學的時候真的沒有這麼認真對待,沒想到工作後還要還上學時候的債。
做完眼保健操,眼睛上被人蒙上蒸汽眼罩,虞恆誠懇地問了個醫學問題:「我被之前被壓迫的視是神經,好像在腦子裡面,熱敷外面的眼睛有用麼?」
司印戎反問:「你能敷到大腦里?」
……好有道理,是他疏忽。
但虞恆覺得司印戎現在有點奇怪,好像又開始傲嬌,態度不好了。
不過他不在意,畢竟眼睛上的蒸汽眼罩都是對方貼心準備的,換了別人可能真沒這麼細心。
熱敷的時候房間裡很安靜,虞恆不知不覺又想起工作的事情,每次想起工作的事情,他就會不自覺地揪心。
這樣的揪心讓他熱敷結束後也不想做什麼,打算回房間躺一躺平復思緒。
但就在他拿掉眼罩打算走回房間時,聽到司印戎問:「你怎麼了?」
虞恆沉默了下,表示很疑惑:「有這麼明顯?」
他自覺藏著情緒呀,什麼都沒說。
司印戎:「……很明顯。」
其實不明顯,但他太了解虞恆,知道對方有心事。
他覺得不應該管,畢竟已經分手,但就是控制不住。
他可能,永遠也學不會停止關心。
虞恆沉默了下,決定對司印戎實話實說。
他清楚,跟司印戎這樣的人交流重要的一點就是誠懇,儘量不要有所欺瞞,特殊情況除外。
「今天我接到經紀人任偉電話,他問我什麼時候能復工,我說還得等幾周,」
「對方隱晦地說幾周沒工作,人氣會下降。」虞恆說到這裡聲音不自覺地苦澀,「我也不知道復工後能接到什麼樣的工作」
或者說有沒有工作。
但他拒絕去想沒有工作的可能性。
說完後房間裡就安靜下來,他等著迎接司印戎嘲諷。
畢竟當年是他堅持要入圈做職業coser,吵分手那次還口不擇言地說司印戎不過是個沒畢業的學生,懂什麼。
現在想想他說的話真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再見面被對方嘲諷也是活該。
但出乎意料地,這次司印戎沒有嘲諷他,只是說:「工作的事放下,先養好眼睛。」
虞恆愣了下,之後笑得很開心:「好。」
他不知道在他回答完,司印戎也愣住了。
他以為自己提議對方不會贊同,畢竟從前吵架的印象太深刻,但沒想到虞恆沒有任何異議地同意,還笑了。
淺淺的笑意在虞恆臉上暈開,他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顏如花。
司印戎看了片刻猛然發覺什麼,狼狽地移開眼睛,不敢多看。
為了避開這種狼狽,司印戎走到冰箱前面打開門,猶豫片刻還是把裡面的一塊小蛋糕拿出來放在餐桌前。
他清清嗓子,難得說出一長串話:「這是病人家屬來探望時送給我馬卡龍,感謝我給他親人做手術,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