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眼睛好了以後,他一直沒有認真觀察過跟從前有關的事物,怕勾起傷心的回憶,但現在又忍不住不看。
他拿起小愛同學,印象中小愛同學從前被他不小心碰到地上摔過一次,上面有一點掉漆地方。
他轉動音箱,終於在角落發現掉漆位置,跟從前一模一樣,就是小愛同學。
他大鬆一口氣,但同時又想到那個問題,他們從前另外許多有共同回憶的東西到底還在不在。
分開後對方很快就搬走,也不知道有沒有來找過他,是不是……不留戀。
更有甚者,那個他一直不敢觸碰問題,這兩年多司印戎到底有沒有找過別人……
這是他一直不敢問禁忌,怕答案自己接受不了。
司印戎收完幾個箱子走到客廳想喝點水,卻看到虞恆拿著小愛音箱,表情若有所思,就問:「怎麼了?」
虞恆看著司印戎,有些話他原本不想說也不想問,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收拾行李這件事情讓他觸景生情,不太能控制得住。
他是那種很少開腦洞,但一開腦洞就控制不住的人。
他低聲跟對方說:「我們從前那些東西,除了小愛同學外還有別留著麼?」
但誰知司印戎聽到這句話之後只是沉默著,表情不太好看,一直不說話。
虞恆不知道怎麼心就沉下去,說不出的壓抑。
雖然說當初分手是他自己要求的,分手收拾東西的時候也氣得沒管那麼許多,但現在得知對方似乎真的把大部分東西都扔掉,只留下少數幾樣東西時,又會覺得很難過很心痛。
更有甚者,他都在開腦洞,是不是司印戎這幾年交往過什麼其他人,為了怕其他人介意,把那些東西都扔掉。
不是說好的摳門節儉嗎,怎麼東西都沒了。
虞恆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擔心和疑慮,到底兩年多沒在一起,又怎麼知道這其中具體發生過什麼,性格有沒有改變。
這是他們一直迴避的問題,但似乎一直迴避也不是辦法,擔憂不會消失,只會一直埋在心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翻出來。
虞恆擔憂就被翻出來了。
他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他覺得自己的口吻應該是談一談的樣子,但實際說出來卻更像是吵架。
「你看,你一直都不給我開朋友圈權限,也不說你過去兩年多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你到底有沒有……接觸過別人。」
「你知道嗎,我在分手後不久去我們租的地方看過,那邊落了好多灰,彷佛你在我搬走後的那一刻也搬走,一點都不留戀……」
說到這裡虞恆不知道為什麼說不下去了。
司印戎一開始還能心平氣和地聽,但聽到後面也聽不下去,只語氣不好地問:「你是不是想吵架?」
虞恆:「……有點吧。」
他現在很鬱悶,想找人吵一架。
就是想任性一下,來證明他在司印戎心裏面還很有地位,不然他也會不安。
天知道他當年十幾天之後再回去,看到那邊落滿灰的時候,感覺天都塌下來。
對方就這麼等不及嗎,十幾天時間就搬走了,毫不留戀。
司印戎直接被氣笑,「沒空跟你吵架。」
虞恆瞪著對方:「你看,你連跟我吵架都沒空,還能跟我一起做什麼。」
司印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怎麼沒有好好說話?」虞恆對司印戎態度很不滿,「我一直在跟你說事情,你卻什麼都不想說,問你問題你都不回答。」
「你覺得什麼樣子才算是好好說話?」虞恆更生氣了,「難道真的只有對你軟語相求,那才叫好好說話嗎?」
「我不那麼說,你就什麼問題都不回答嗎?!」
虞恆覺得真是氣死人了,明明問那麼多問題,不僅一個都沒回答,還來跟他糾結態度問題。
這哪裡是溝通態度。
司印戎聽後差點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胸口劇烈起伏几次,顯然氣得不輕
他覺得虞恆又開始那種自己鑽到牛角尖里出不來,扎心窩說話方式。
但偏偏卻能扎到他。
不過現在他會有比從前更好的處理方式,怕再吵下去又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直接說:「你冷靜下,我出去走走。」
他乾脆一開門走出去,關門的時候力氣有些大,發出巨大的響聲。
隨著巨大關門聲響起,虞恆愣了下,這才意識到發生什麼。
他好像又腦抽加智障,自己鑽到牛角尖里,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情吵架。
他剛才明明可以好好問的,他相信這種問題好好問對方肯定能回答,但他不知道怎麼就是悲從中來,控制不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