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腦子裡這個破AI有別的目的,免得它突然消失,芙昭打算慢慢擺脫依賴。
芙昭看向這位嬤嬤:「以前沒在娘娘身邊見過你。」
「娘娘病重,奴婢是太子殿下親自指過來照顧的。」說著,還揚了揚下巴,十分驕傲的樣子。
「這樣啊,娘娘患的什麼病?」
「還請侯爺見諒,娘娘金尊玉貴,病案也只有太醫院的人能碰,您雖貴為侯爺,也無權過問。」
芙昭「啪啪」地拍了兩下手:「真是一條忠心的好狗。」
這嬤嬤面相不善,又敢騙她,芙昭的耐心已經告罄。
她一把推開嬤嬤,在鬼叫聲里,大踏步走進內寢。
藥味更重了,都有些嗆人。太子妃躺在床上,麵皮慘白,嘴唇翕動,一雙眼睛含著熱淚,將落未落。
她就知道!
一個能寫出那般恣意昂揚回信的女子,如何會突然拒人於千里之外?再聯想到她說要小心太子,芙昭就必須走這一趟!
「你能說得出話嗎?」芙昭半跪在榻前,將耳朵儘量貼近她的唇。
聲如蚊吶,但好在也從喉間擠了出來:「我沒病。」
芙昭心中酸澀:「我知道,你想離開嗎?」
太子妃卻緩緩搖頭:「我的一生,已經爛了。芙昭,太子他……」
「太子妃!」
一道威嚴的嗓音硬生生地插入!頗為急切。
太子走了進來,高大的身軀投下黑影,把太子妃緊緊籠罩。
他看向芙昭,露出笑意:「太子妃病了,胡言亂語,小妹既來了東宮,為兄自然要盡地主之誼。」
芙昭起身,笑道:「我也覺得娘娘病得不輕,我的府醫雖然不比太醫院權威,但民間方子還是知道一些的,不如叫進來給娘娘看診?」
太子擺手:「不必了,她當初生皇長孫的時候落的病症,痼疾,得耗些日子才能調養好。」
芙昭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
「我昨日獵了一頭鹿,小妹可想嘗嘗?」
「好啊,多謝殿下。」
太子十分高興:「我親自給你烤!」
竟是完全不顧自己病重的髮妻,邀著芙昭就往正殿處走。
芙昭邊走邊問:「兄嫂是怎麼認識的呢?」
太子滿不在乎:「父母之命罷了。」
芙昭心底冷笑了一聲,但面上不顯:「我聽聞娘娘的母族鎮守遼西?」
「談不上鎮守,她的父親是一個副將,家族子嗣不豐,沒什麼將才。」
「畢竟誕下了皇長孫。」
太子撇嘴:「也就這一件功勞吧,不提她了,你吃辣嗎?」
面對這號人,芙昭實在反胃。
她想救太子妃,但如今只是孤身一人,實在沒有勝算,便只能虛與委蛇地與太子吃完了這頓烤鹿肉。
一路快馬回了侯府,芙昭扒著木桶,把吃進去的鹿肉又都生生地吐了出來。
綿風心疼地拍她的背:「需要奴婢叫孫大夫過來嗎?」
芙昭漱口擦嘴,半靠在貴妃塌上,有氣無力地道:「不用,我這是生理學反胃。指揮使回來了嗎?」
綿風搖頭:「說是今夜有要犯得審,很晚才能歸家。」
「叫鄭先生過來。」
鄭學到書房的時候,只見芙昭的臉色十分難看。
芙昭道:「我有一事要與先生商議。」
鄭學問:「東宮出事了?」
芙昭把在東宮的所見所聞簡單概述了一遍,然後道:「我心裡有個大致的法子,但著實驚險,想請先生替我分析。」
聽芙昭慢條斯理地講完,鄭學皺眉:「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是。」芙昭點頭,「而且要越快越好。」
鄭學想了想:「在發難之前,侯爺還需要宴請黃府丞。」
黃府丞就是黃玉宇,揚州舞弊案的老相識了,也是麗貴妃的兄長,如今正是芙昭的佐貳官,二人相處不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芙昭恍然大悟:「多謝先生!」事不宜遲,她立刻著人去請了黃玉宇。
上司相交,豈敢不從?
黃玉宇與鄭學在席間推杯換盞,芙昭則偶爾抿一小口清酒,就已經讓黃玉宇受寵若驚。
要知道,昭寧侯也就只在陛下面前才會端起酒盞。
臨別時,芙昭意味深長地道:「久聞麗貴妃賢名,不知可否去宮中拜會?」
黃玉宇恍然大悟,立刻拱手道:「侯爺靜候佳音。」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芙昭要見麗貴妃的風聲,隔日就傳到了太子耳朵里。
太子盛怒,他急召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