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謝無熾側頭,左邊石板上還躺了條大黃狗,體力用盡「呼哧呼哧」瘋狂喘氣,舌頭拖在地上。
主寵盡顯狼狽,
謝無熾收回目光,將門扉推開了些,垂下的視線,像從時書貼身濕衣上舔過去。
他嗓音低啞:「進來,你渾身都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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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道院落的廂房十分簡樸,一張大炕鋪著棉絮,炕上一隻矮腳小桌,靠牆一方陳舊古樸的八仙桌。
衣裝箱奩堆放在炕尾,整個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不染灰塵,雖然簡單,但一眼能看出居住的人有潔癖和強迫症,一絲一毫的雜物也沒有。
桌上放了本書,燈油燒到一半。
「整整三十里路,簡直突破人類極限,直接跑了個馬拉松!」
謝無熾到炕尾,在摺疊齊整的僧衣中一件一件翻找起來:「要洗澡嗎?」
「讓我先說——我真受不了,我們周家莊上那個少爺,真是流氓,你知道他想對我做什麼嗎?」
謝無熾:「他想對你做什麼?」
「他想睡我,嚇死我了,我直接就跑了。」時書坐上長凳,「給口水喝。」
「只有一隻茶碗,我用的。」謝無熾道,「你不介意就喝吧。」
時書咕嚕咕嚕喝了三碗茶,內心無法平靜,控制不住傾訴:「太可怕了,這些男同太可怕了,騷擾女生的是男人,性騷擾男生的還是男人!你知道他怎麼對我的嗎?他找了其他人,想按住我,幾個人睡我一個!」
謝無熾聞言,抬頭掠了他一眼。一件一件拿起僧袍,眼底泛著冷光。
如果時書看點男同文,他會明白這種堪比澀情主播ASMR的吐槽到底有多煽動男同欲望。
「之前這狗東西就對我動手動腳過,我以為都男的,開玩笑呢。他扒我衣服,就這樣……」
謝無熾翻那衣服,時書見他沒認真聽,拍手吸引注意:「目光向我看齊。我在說話,看我。」
「……」
謝無熾:「我現在看著你了。」
「嗯,他扒我衣服!就我們玩葉子牌時,」時書拽著衣襟往左肩上滑,露出一片白皙鎖骨,「他就這樣,把我衣服扒到小臂上,聞老子,還想舔我。」
房間裡寂靜,謝無熾目光倒映猩紅燭火。
謝無熾一瞬不轉盯著他,並不說話。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腳把他踹開!」
「別人是連夜爬上崆峒山,我是連夜奔向相南寺,還把周家莊的狗偷了。好想創造一個沒有男同的世界。」
「哎,從小就招男的喜歡,好睏擾。」
謝無熾垂頭,挑出一件合體的僧袍:「這身給你穿,夜裡沒熱水了,拿條帕子將就擦乾身上,明天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