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封鎖相南寺,把這群刁民度牒全收繳了!不許任何人出入!嚴查!」
霎時,等候已久的衙役迅速出動,其中,調動的禁軍也劃破黑暗,兵甲鏗鏘,列甲森然。
姿態嚴密有序地進場,大聲呵斥著「統統放下武備」「挨個站好!」「全都滾回去!」」在混亂中將這群和尚往相南寺的禪院裡推搡,用鎖鏈和繩子拴住,當場扣留。
「還有誰?還有誰膽敢冒犯世子!」
不出片刻,這群僧人就全被控制下來了。
火光閃動,菩薩低眉,佛祖微笑。
時書眼中變幻著顏色,目不轉睛,影子晃動里是官府棍棒往這群和尚身上棒打的動靜,還有人來人往,猙獰的一張張面孔。
住持雙手把佛珠一扔,幾近暈厥:「快去告訴內相,快去!」
時書轉頭看謝無熾:「內相是誰?」
謝無熾:「將財物寄存在相南寺的權宦,也就是當今皇帝陛下身旁最得寵的太監,被東都稱為『內相』的豐鹿。」
謝無熾示意時書後退,「我們先離開,如果被發現同在現場,恐被當成叛亂的同夥,一起抓了。先回院子。」
時書跟在他背後,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動盪:「今晚是不是不用睡了?」
「不用睡了,世子必須趕在夜裡將相南寺全部度牒收繳,否則有人報信通知了豐鹿,往陛下耳邊一吹風,遲則生變。」
時書跟著他穿過樹林,問:「世子收繳度牒,到底要幹什麼?」
謝無熾站在月光下,穿著一身樸拙的僧衣,頭髮在風中輕微拂動,一瞬之間像極了出塵得道的佛子。
他轉頭對時書微微笑了笑:「軍餉。度牒一份賣一百兩,現在發難相南寺,甚至發難大景境內全部僧院,可以加價度牒賣到五百兩一份,甚至一千兩。總會有貪圖性命,不願服役或者納稅的人購買。這樣,世子要的軍餉就集齊了。」
「……」
夜風吹拂,僧衣略顯單薄,涼意縈繞在指尖。
時書心中震動,但看謝無熾一派若無其事,忍不住問:「這是多少錢?」
謝無熾:「換成人民幣,幾十個億。」
「就一天之內,搞幾十個億?」時書震驚,「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筆的生意。」
謝無熾:「是嗎?」
時書:「你看過?」
「嗯。」謝無熾嗓音放鬆。
「……」
剎那之間,時書看著眼前的人,他興味極濃的眼睛裡,好像展露了真正的本能。
操縱,瘋狂和貪婪。
作者有話要說:
書,等反差哥貪上你,你倆日子就好過了(叼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