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書依言脫掉了衣裳。
「傷口很多,還在水裡泡過,恐怕得破傷風,先把藥劑塗了。我有藥需要撿,這位是你兄弟?勞煩你幫他塗藥。」
林養春對燭打開藥箱子,拿出一瓶膏藥遞給謝無熾,自己則分出幾張紙,一枚一枚地抓。
時書抓過藥瓶:「我自己來。」
林養春:「藥膏需要在傷口處揉開,別怕痛。剛才清洗過傷口了嗎?」
「洗過了。」
有燈,光照在白皙的肩膀,鎖骨往下被謝無熾洗的乾乾淨淨的皮膚光滑如白玉。謝無熾就著溫水喝了保和丸,嚼碎了的藥丸苦味滲出,在唇齒間消弭著。
他在暗處,看著時書的一舉一動。
傷口猙獰,都是細長的口子,枝蔓橫生覆蓋在他的肌膚之上。時書用指尖挑起藥膏往傷口上糊,手臂上的倒也還好,但到後背和腰際時,便力有不逮。
謝無熾:「需要我直接說,我一直在這裡。」
時書試了一下:「後背夠不著」
謝無熾過來接了藥膏:「趴下。」
時書:「趴下幹嘛?」
謝無熾的目光,從時書的胸前收回,重複了一遍:「趴下,背朝上。」
時書撓了撓頭,便轉身趴到了榻上,抱起一床被子墊在身下。
躺下後,脊背暴露無遺。謝無熾沾上藥膏,冰涼涼往他的腰背塗抹,林養春也說了話:「相南寺的度牒,是你收的嗎?」
謝無熾:「言重了,在下出力有限。」
林養春笑哈哈:「有能力,還一表人才。今天也算親眼看到你了,比世子府那群只會溜須拍馬的門客好多了嘛!」
謝無熾垂下了目光。
時書整塊後背光潔,脊椎下凹,從小跟著老爸鍛鍊,身材極其端正健康,骨骼形狀很標準的美感,以前還被學醫和學畫畫的同學說,很適合解剖一下子,結構太美了。
時書聽著他上藥,扭頭看林養春。雖然自己知識有限,但明白不揭人短處的道理,這林太醫,聽似乎也是個憤青。
「你弟弟謝時書,身材不及你健壯,但脈象通達,活潑有力,開朗明晰。」
林養春乜一眼謝無熾,「你嘛,剛才把脈,身體雖是雄壯,但脈象陰重不泄,深不可測,想必時常智力用極,體內……還有一股陰邪瘋狂之氣。」
時書:「陰邪瘋狂之氣?」
「正是。不過好在日日鍛鍊,身強體壯,能供腦中用血,也能壓制體內的邪氣。」
時書:「神醫啊!連他天天練武都能看出來。」
謝無熾手指輕輕一按,按在時書的腰窩,時書「哎呀」,立刻癢得躺了下去,把頭埋在了枕頭裡。
謝無熾:「林大夫有什麼見解?」
指尖在時書光滑的皮膚上打轉,研磨,那片白皙的皮膚光滑細膩,尤其塗了藥膏以後,滑膩吸手,越發摩挲,掌心越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