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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熾盯著他的脖頸,手指傷口綻開,冰冷的血珠也滾到皮膚上,觸感溫熱。時書的心口好像軟了下,沒說話,燈光下他和謝無熾對視。

衣服被撕開後,上半身細膩光潔,瘦削的鎖骨下是白皙的胸膛,在謝無熾的視線中一覽無遺。他身上似乎有股瘋勁兒,不死不休。

時書喘著氣:「我身上有東西?你想看什麼?為什麼扒我衣服?」

燥熱指尖撫過手臂。謝無熾從喉中笑出了聲:「痘印,你打過針。你安全了。」

時書:「痘印,你說的是預防針?……」

謝無熾鬆開他手:「這個地獄,我一個人下,也好。」

時書猛地反應過來:「我去找林大夫——」

「藥我都帶來了。驅瘟包,艾草湯,都在桌上,辛苦你替我熬著。」

他是得病的一方,比時書還平靜。時書在屋檐下升起爐子,燒開水,熬草藥,再讓人去醫藥局搬來了藥浴的大桶,林養春聞訊而來,診了謝無熾的脈象:「陽濡弱,陰弦緊,確實是染上瘴毒了。」

謝無熾淡道:「從焚屍坑回來後,人便不舒服。」

林養春嘆息:「好,貪生怕死的官兒逃了,留下來驅逐瘟神的人死去。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哈哈哈,這就是命。」

林養春留下了藥,匆匆離去。

深更半夜,時書將鍋里的艾草藥包煮沸,水都倒進浴桶里後,回頭道:「藥浴湯熬好了,但鍋有些小,我要再燒一鍋水。謝無熾,你先把衣服都脫了——」

時書聲音一頓:「謝無熾,你在幹什麼?」

陡然睜大眼。

謝無熾坐在椅子上,蒼白瘦削的手下放入一隻金盆,刀片在指尖和手腕切割,血流進盆里,他半閉著眼,唇色淡薄地出著氣。

時書:「謝無熾,你——你,林大夫說過,割腕放血可以治療疫病。但你自己割……疼嗎?疼不疼?」

謝無熾:「怎麼,你心疼我?」

時書把柴添上,想說什麼:「是不是割得太深了?好多血,能不能止住……」

謝無熾:「聲音發抖,你不敢看,不要看了。」

「我確實不敢看……我很難受,我好怕你出事。要是在現代,是不是吃藥打針就沒事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無熾的手指擠出穴位里的血,滴答滴答。他的力氣隨著血液在流失,唇色蒼白,眼珠漆黑。

時書眼睛發熱:「謝無熾……我……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好怕你疼。」

「你像只小雛鳥。」

時書眼睛濕了幾次,風乾。六神無主,等熬了藥包的湯都燒好了,全倒在一個大浴桶中。這是驅逐體內濕熱的法子,對抗瘴毒有效。

時書說:「水有點燙,你先進去泡著,涼了我就給你加水。」

謝無熾用紗布一圈一圈纏好了手腕和指尖,舉著手,時書上前:「別動別動別動!你是病人你別動,我幫你脫衣服,傷口不要沾到水!」

「這些衣服,鶴氅,儒衫,褻衣,大熱天穿這麼多層,都先脫了,褻褲也不要穿了。林醫生說全身都要浸泡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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