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應激反應導致肌肉緊張,也有可能是發熱驚厥。
「謝無熾……你是強大的人,一定能平安吧?這些天,城裡的人因為你,瘴癘不再擴散,少死了那麼多人,會有佛祖保佑你的。怎麼會讓你生病?」
時書手放到他額頭,燙得心驚肉顫。
「我也從來沒有照顧過人,第一次照顧你,你好好的,別死在我面前了。」
「謝無熾,你聽話把藥吃了?」
時書嘰嘰咕咕,拇指和食指去掰他的牙關,謝無熾滾燙的唇被他按揉。他依然一副沉睡著不肯甦醒的模樣,仔細看那眉眼輪廓生的十分矜貴,天生就在特別好的家庭中養大,沉睡的姿態都有修養,優雅至極,但又淡漠有距離感。
「我用力了,好怕給你扳疼。」
時書食指在他齒間鑽,終於,手指鑽進去一下抵入到柔軟的舌肉,濡濕高熱,沾著口水十分滑膩。
「呃?」時書嚇得差點把手抽出來。
「……為什麼人的嘴巴這麼軟。」
時書把藥塞進去,食指沿著他舌苔滑出來時,沒想到謝無熾面色灰暗,忽然一個驚顫,猛地收住了牙關。
「啊——好疼好疼。」
尖銳疼痛一下傳遞到指根。
「幸好有我手指擋著,你要是把舌頭咬出血,你就疼吧。」
時書掐著他下巴,不忍心把這張英俊的臉給揉出傷口,他小心翼翼扣開謝無熾的牙關,取出手指時,流血了,破了好大的傷口。
血液沾在謝無熾的唇瓣上,十足的蒼白。
「謝無熾,你最好別出事,這手指頭被你咬壞了,等著你賠我。」時書拿帕子擦乾淨他唇上的血。
早晨,林養春又來了,替他把脈:「昨晚醒來過嗎?」
時書說:「醒過一次,說要喝水,喝完又睡了。說冷要蓋著棉被,但渾身又在出汗。」
林養春:「是這個症狀,發熱要持續六七天,如果他能熬過來,病就好了,如果熬不過來,六七天後,體內的五臟六腑都燒熟了,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時書不說話,正在洗帕子:「明白了。」
「你這幾天,要給你郎君餵些吃喝,留存體力;還要幫他擦洗身子。無論用什麼方法,讓他吃些東西。」林養春拎起藥箱,「他的脈象十分剛強,也許能夠撐下去。」
時書正好放溫了藥,倒在碗裡:「好。」
待人走了,時書回到廂房內。
今早,幕僚和官府的人都來找了謝無熾,似乎還有事情要問,聽說他病倒,紛紛面露無奈離開了。
好在,舒康城的瘴癘之氣,確實得到了控制。
時書端著一盆熱水,放到床邊的木架上,先給謝無熾擦了擦臉,餵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