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誇讚之後,人群中才陸陸續續爆發出呼聲:「好!射得好!」
「彎弓射月,箭無虛發!」
讚不絕口的聲音,剛才那群男少爺還不敢贊,直到見許珩門面色在尷尬後露出了微笑:「謝兄,好膂力!」
謝無熾將弓交還一旁的侍從,平靜地道:「實是不解風月,空有蠻力,為二位助興。還請不要再戲弄家弟,他年紀尚小,不懂場面。」
「是是是,」許珩門臉色恭敬了不少,「是在下失了禮數,不該以金銀美色揣度二位,請坐請坐。如此強力,真令人心生敬仰。」
許珩風向少爺們甩個眼刀:「什麼眼力見兒,你們還不下去?!」
少爺們穿花蝴蝶一樣來,又穿花蝴蝶一樣離開,走時鶯鶯燕燕香風撲鼻,對謝無熾露出恨不得扒了衣服的目光。
「這膂力,這腰身……我都不敢想啊……」
「看把你饞的!」
「要是能和他睡一覺,死都值了。」
時書:「……」
果然,性張力只對騷貨有魅力,對我們直男就毫無。
時書回到座位,謝無熾也拉開椅子落了座。約莫是弓弩沉重得厲害,又或這箭挑起了他的勝負欲,讓他興奮到身上似有一股躁動不安的情緒。
許珩門神色正經了:「二位,今晚這畫舫包了通宵,但請自便觀賞就好不用客氣。待我回去就詢問家父見面之期。」
謝無熾:「多謝二位。」
這二位少爺不再聒噪他倆,兩道身影轉開,自己去和一群文人吟風弄月。不遠處,似乎到了夜裡說媒的時刻,有人鼓瑟吹笙敲鑼打鼓,吸引著眾人的視線。
畫舫上涼風徐徐,時書夾起一塊海參咬了口,語氣極度誇讚:「怎麼變好吃了!」
謝無熾整理袖子:「哪裡變好吃了?」
「就是突然變得十分名貴了。謝無熾,要是沒有你,我能吃上這周家畫舫的海參嗎?」時書邊吃邊鼓掌,「幸虧有你,我簡直是你的廢物對照組。」
眼前謝無熾正在看指間的勒痕,說了句「還是好久沒練了」,聽到這句話倏地抬起頭,沉靜的漆目看著時書。
時書:「你看我幹什麼?」
「名貴,」謝無熾道,「那別吃了。」
時書「啊?」了聲,就被謝無熾拽著領子拎了起來,不待在畫舫,而是朝畫舫底下的小舟走了過去。
時書雙手撲騰:「你幹什麼?」
謝無熾:「長陽縣的紅線節,是大景一大盛事。烏篷船,蓮藕鄉,雄黃酒,梭子蟹,還有夜間說媒和社戲,來都來了下去看看。」
時書想起了茯苓:「意思是我倆飯局結束,出來玩兒了?那豈不是茯苓一個人在書院的屋子裡待著。」
謝無熾:「小孩子睡眠多,剛在馬車上就打瞌睡,現在肯定睡了。」